“等再过一年,报纸上的说辞就会成真。”格里安说,“然后谁要是再提是‘二十三’干的,就会被群起而攻。”
“您对生活观察得还挺细致,我本以为您这种人不会在意这些。”
脚下散落着枯萎的植物,踩在上面,咔嚓咔嚓——如同演员在走向剧终。
但这绝不是格里安的剧终,如果“黑牙”他们追来了,凭借这里的地形,格里安有一半把握让工厂成为“黑牙”的墓地。
“话说我一直以为,这种建造了一半的工厂中会有很多流浪汉。结果居然这么冷清,一个人都没看见。”
格里安眼神左右晃动,时刻听着身后动静。
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酒保,防止酒保设下埋伏。
二人的命运栓在一起时,酒保可以说不帮助“黑牙”,可一旦变成了二人的独处,这里还是酒保熟悉的地方,谁都不敢保证,酒保的恨意会不会再次支配了他的大脑,令他作出不理智的事。
这个国家的人,早就将理智扔到了九霄云外。
“前一阵子有一群‘羔羊’来这里发疯,把这里的很多流浪汉都杀了,再然后,银衫党组织了人手对其进行围剿,所以短时间内流浪汉并不愿意来这里。而且这工厂地势低,容易积水,除非是实在没地方去了,要不然没多少人愿意来这。哦对,再加上墙花那边出事了以后,很多流浪汉都寻思去那边碰碰运气,这里就更没人了。”
“您也是银衫党的?”
格里安没跟银衫党打过交道。
对这组织的印象仅是这是个由“使徒”构成的团体。
成员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只有需要抓捕、驱赶“羔羊”的时候,他们才会在据点聚集,而后为民除害。
“是,我成为‘使徒’之后,立刻加入的银衫党。里面的人都挺好的,几乎都是像我这种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人。不过,他们都没有我幸运,每个人都或多或少遭遇了很多,不像我,顺风顺水的。就连我成为‘使徒’的理由都跟他们不一样。”
脚下窜过老鼠,它们沿着墙脚跑来跑去,在黑暗的角落和分岔的通道里吱吱乱叫,飞快地穿过月亮投下的摇曳光圈。
酒保在三层找了个地理位置及佳的地方,二人席地而坐,低声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