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
厅长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个玻璃瓶,里面装满了红色透明液体,看上去像鲜榨樱桃汁,颜色诱人。
“别演戏了,就算真的很痛,麦考林都跟我说了,您特别能忍,这点痛对您来说算不上什么。您在我面前吱哇乱叫,不就是在暗示我给您弄点能加快伤口愈合的魔药吗?就算您不暗示,难道您认为我真的会让您身负重伤就出去抓人吗?那未免也太压榨人了。何况您又不是有编制的警察,我要是真那么缺德,您岂不是说走就走了?”
见厅长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格里安不装了,屁股轻抬,整个人向前伸去,迫不及待去拿药。
厅长把药往后一撤。“我想看看您的右臂。”
格里安撇撇嘴,用腿一踢办公桌,带着凳子一同向后滑行,右臂弹射而出,坏心思地在厅长面前画了个爱心,抢走那瓶魔药,顺手拿走桌子上写了地址的纸张。
一切到手,格里安在凳子撞到墙壁前一跃而起,笑道:
“谢谢您的魔药了。不过这里应该下毒了吧?就是那种一阵子不喝解药就会暴毙的毒药。”
“巴斯恩先生,为什么您会这么认为呢?难道说在您眼里,无论是科隆大教堂还是科隆警察厅都不值得信任吗?”
厅长并没生气,相反,格里安今天说出什么话,都不会让他生气。
他们需要这样一个能随机应变且命大的卧底,现在佐默侯爵那种谁都不见的态度,除了在宴会上套近乎,厅长想不到任何办法了。
科隆,一个教权明显大于皇权的地方。
厅长虽然是厅长,但他是皇帝册封的贵族,所有人都会提防他,怕惹上麻烦事,敬而远之。
没办法,谁掌握了技术谁就是老大,现如今,整个神圣意志帝国没让教权完全把控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但他没等到格里安回复,就眼睁睁看着对方拿起那瓶魔药,仿佛在喝美味酒水般一饮而尽。
“科隆教权也好,警察厅也罢,乃至皇帝,你们确实都不值得信任,”格里安说,“但我理解您对我有所提防。如果我是您,我也会防着我自己。所以在里面下毒药应该是很好的选择。”
“但我没下。”
“什么?”
格里安深知自己目前“重塑者”的身份会给科隆警察厅多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