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哲学家曾说,他们整个民族都是畸形的,是一群在皇权教权的双重压迫下成长出的一批心理变态。
厅长认为这哲学家说得很对。
就像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对婚姻极为忠贞的男人,憎恨妻子找了情人,恨不得将那情人活剥一层皮。可谁曾想,他喜欢妻子寻找情人,喜欢那种刺激的感觉。
根据他的观察,神圣意志帝国的很多人都喜欢这么做。
忽然,他听到女人的尖叫。
是他妻子的叫声。
他毫不犹豫拿起桌子上的左轮手枪,踹开卧室门,下意识大喊道。
“我不是说了要等我一起吗?臭小子你居然敢先我——”
同时,屋内响起个熟悉的声音:
“他妈的,老子都快死了,哥你居然在这儿昼夜狂欢夜夜享乐!快快快,给我烧点热水,冻死我了!别享乐了!快去啊!看着我干什么,快去啊!哥你愣着干什么!我是你弟弟啊!”
什么情况?
忙了一天的施比岑贝格厅长愣了,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原本,这隐蔽私人的房间只会有两个人。
一个是厅长的妻子,一个是厅长妻子的情人。
可现在,随着木门当的一声打在墙上,并从墙面弹回来的间隙中,厅长发现,里面根本就不是两个人,而是五个人。
不,七个人。
一直大吼大叫的那人肩上扛着一个人。身后还藏着个矮小的小男孩。
他们浑身泥泞,看不到皮肤颜色,只有模糊的眼睛和口鼻,仿佛一群面目模糊的幽灵。衣物被泥土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有的还淌着血,狼狈不堪。
屋子内的氛围很有趣。
穿戴整齐的施比岑贝格厅长站在门口,身穿蚕丝睡衣的施比岑贝格夫人像一只雌鹰张开双臂,护住瑟瑟发抖的阿方索·麦考林。
而那些深夜的不速之客们,则站在窗与床的间隙中,隔着大床上的两个人,与厅长遥遥相望。
瞧见阿方索·麦考林的怂样,厅长很想骂一句完蛋东西,居然需要一个女人保护。
但危机没解决,他无心去管这种琐事,紧紧抓着左轮,指肚轻扣,说道:“别动,否则我开枪了。”
厅长不是一个需要他人保护的人,他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无数战争,深入过危险的区域,保护好自己绰绰有余。
如果等会儿这五个浑身泥泞的家伙冲了过来,他有八成的把握能成功射杀他们。
“我们不动,不动啊!别射我们啊!我是梅迪瑞克·麦考林!您夫人情人的弟弟!”
一边喊着,麦考林一边举起双手,扛在肩上的人扑通一下摔到地上。
另一个人也学着麦考林的姿势举起双手。躲在麦考林身后的小朋友同样如此。
唯独有个看起来最骇人的家伙非但没做出投降姿势,还向前一步,扶上大床的边缘,吓得梅迪瑞克·麦考林的哥哥阿方索·麦考林颤上一颤。
“再动一下我崩了你。”
厅长认出了梅迪瑞克·麦考林,但剩下的人他并不认识。
谁知道是不是这个倒霉侦探被人俘虏了。
当侦探时身手或许还能好一些,自从当上警察厅的线人,那三脚猫功夫或许都忘记了。
“你们想干什么?”
厅长皱起眉头,撇了撇嘴,同时小心地向后退半步,免得有人突然冲出来。
随着他向后一退,那唯一一个没有举手的人再次向前一步,抬起手,将散落的头发梳到脑后,黏糊糊的雨水和着汗水,把头发黏在他的头顶,露出那张即便糊满了泥水血液,也能看得出很俊俏的脸,以及那双绿色的眼睛。
一瞬间,厅长想到佐默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