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那一夜自己无论在不在场,最后的结局都不会改变,但他还是很自责。
如果早点进行魔鬼改造,也许墙花不会变成废墟。
面前的少女还在为了衣服左摇右晃,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进来一件衬衫。
格里安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抢走晾衣杆。
“还是我来吧,我都怕您掉下去。”
妮卡的头发在他下颌上蹭得发痒,这再次让他想起克劳迪娅,想起那柔顺头发的触感。
一瞬间,他更加烦躁,手腕一用力,没好气地将衣服一个个勾回来。
最后的大衣是被他拽回来的。大衣在空中转了个圈,杂技演员班从窗框穿过。
妮卡极速后退,跳起来拦住大衣。
“哦哦哦!长得高就是好啊!”
她丝毫没注意到,或者说她觉得格里安有所不耐烦是正常的,一个人在那儿欢呼,抱着衣服,交给格里安,满脸笑容说道:
“所以克劳迪娅究竟是以什么标准来判断,是否需要她去搭讪呢?总不能是摇骰子吧?”
“就是那种看起来刚到下城区的人。换句话说,浑身透露出迷茫气息的肯定是别的地方来的。”
“啊,所以那时候她是觉得我看起来傻——”
“不是觉得,”格里安指了指妮卡的脑子,“您现在看起来也很傻。”
“没有吧,我来了这么久也没人欺负我啊。”
“您确定吗?”
“确定啊!这边的人还都蛮友善的。”
“您……”
您到现在都没意识到,买香水时被骗了100马克吗?
“算了。”格里安无奈摇头,解开衬衫扣子,准备穿衣服。
通过观察,他发现妮卡的确很傻很单纯。
或许房东把房价涨了几倍她也不清楚,毕竟那天晚上,自己用那么拙劣的话术都能骗了100马克,房东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坑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
但为什么……再单纯也应该能看出来我要换衣服了吧!
为什么还在这里站着啊!
您是有偷窥癖吗!
“妮卡小姐,”他无奈开口,“您这出租房的门是真空门吗?”
“不是啊,木头的。”
见妮卡不为所动,完全没听懂自己的意思,格里安无奈道:“那有没有可能,木头是可以传播声音的?”
“啊,您要换衣服是吧,我这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