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清冷得不行,行人不多,目之所及不过个位数,跟墙花那边完全像两个世界。
格里安极少来这边,唯二那两次,还都是在白天陪着克劳迪娅来的,白天时候这边的人可不少。
是不是安静地过于突兀了?他想。临街明明很热闹,这边怎么就没有多少人呢?可能是因为这边的商户大多都是服装店,晚上人本来就少,大家都跑去墙花那边了。
若不是今日来这边,他还不会意识到,他对墙花周围有盲区。
滴答,滴答。
雨滴落在雨伞上,单调的声音听起来很安心。
突然间,格里安想起过去出外勤的事。
热带雨林蚊虫肆意,大雨倾盆而下,本就闷热的气候更是变得难以忍耐,每件衣服、每寸皮肤都被浸透,但他和搭档不能离开,他们的已经等了半个月,不能因气候原因轻易放弃。
说真的,他常常在“想回去”和“不想回去”两种状态中跳跃。
比如现在,他又从“想回去”跃迁到了“不想回去”。
“好像又有点下大了,这鬼天气。”
格里安右手灵活旋转着,伞柄在他手里以逆时针方向高速旋转,带动伞面上的图案只剩虚影。
原本附着在伞面上的雨滴飞泻而出,炮弹般射向四面八方。
他喜欢这样玩,尤其瓢泼大雨时,有种在为老天打工的感觉,嗯,就是那种人工喷泉。
紧了紧衣服,格里安一面观察环境,一面顺着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香水店——爱河。
里面灯光微弱,门虚掩着。
格里安没急着进去,站在门口高喊:
“请问加拉尔夫人在吗?
无人回答。
“请问加拉尔夫人在吗?我来取克劳迪娅的定制香水。”
短暂的等待后,终于有了声音。
脚步声。
沉闷、奇怪,踩在木质地板上的节奏跌宕不平。从上至下,由远及近。
只听见吱呀一声,爱河香水店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