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者的残肢断臂经过白磷弹的长时间焚烧之后,大多数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的粉末,可下方的一些尸体仍旧保持着一些基本形态,依稀能够看出它们属于人体的何种位置。
拼尽了全力,憋着一口气硬坚持到这里的白朗看着这副难以分辨的场景,默不作声。
旁边的那支负责他安全的小队安静的陪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劝他吗?
怎么劝呢?
安慰他吗?
需要吗?
伫立良久,白朗重重叹了口气,这口气很长很长,仿佛要把肺部的所有积郁在此刻都随着这口叹息消散出去。
而这口叹息,也仿佛抽掉了这个壮硕男人的所有体力,让他挺拔的身姿一下子佝偻了不少。
他抬手看了看手中的那把唐刀,经历如此持续的惨烈战斗,刀身上布满了各种骨骼留下的划痕,刀刃上更是留下了大小不一的缺口。
这把刀,已经彻底废了。
和那个连尸体都找不到的人一样,已经无力再为了疫情治理再战斗了。
白朗按照记忆中钱光旭选择自爆的方位走去,厚重的军靴踩在焦黑的尸痕上,上面残留的白磷粉末迅速腐蚀着鞋底,他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继续前进。
深入焦黑尸痕十几米后,他看了看右侧高架桥下的参考物,基本确认了位置之后,卯足了力气将手中唐刀直直插进了地面之中,力气之大直接让唐刀的四分之一都没入了坚硬的沥青地面之中。
略微有些残破的刀身剧烈震颤,仿佛在发出他最后的悲鸣。
钱光旭死了,死无全尸,甚至连可收敛的尸体和一块能够辨别他身份的骨灰都没有。
如此疫情之下,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家人,不知道他是否还有羁绊,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留存着他存在过的痕迹。
白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