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得不到圣宠,大概率是不敢与大长公主叫板的。
就好比如当年的太后。
“陛下不会觉得臣妾无理取闹么?”
萧痕在她后脑勺上轻拍了两下,“朕娶你进门,不是让你来受气的,否则朕与裴玄那厮有何区别?”
听他提起裴玄,皇后娘娘吸了吸鼻子,仰头看着他。
“你真打算让裴玄入宫做太监?”
萧痕垂眸与她对视,语调平缓道:“他心思阴暗,若放任他在外面,指不定会弄出什么幺蛾子诋毁你,
与其让他恶心咱们,不如将他圈养在禁宫,有人时刻看着他,他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你若不想看到他,命内务府将他打发远一点便是,一个被家族所弃的废人,还不值得你分神。”
云卿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理。
“行吧,听你的。”
…
康宁大长公主在宫门前长跪不起,导致中暑晕迷,被御林军送回了公主府,直到夕阳垂落才渐渐苏醒过来。
睁开眼,见女儿面色苍白的瘫坐在脚踏上,心底恨意翻滚。
她何时受过如此折辱?
无论是父皇在世时,还是皇兄在世时,她都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哪怕侄儿登基这几年,也对她礼遇敬重有加。
可自从那云氏被册封为郡主后,就三番两次挑衅她,今日更是变本加厉,将她挡在宫外,叫她名声尽毁。
这笔账,这口恶气,她如何能忍得了咽得下?
余茵见母亲眼底裹挟着澎湃的怒火,心里高兴得紧。
身为历经三朝的大长公主,在内廷里肯定有不少眼线心腹。
只要她肯启用这些人,何愁除不掉一个云卿?
入主了中宫又如何?她再能耐也逃不过明枪暗箭。
“娘!您总算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大长公主撑着手肘试图坐起来,膝盖晕开刀割般的痛,又迫使着她跌躺了回去。
“本宫的腿怎么了?”
一听这话,余茵眼底的泪水就涌了出来,急忙伸手摁住她的肩膀,阻止她乱动。
“您跪的时间太长,膝盖上的皮肉都掉了,医女们给您上药的时候,伤口还在渗血呢,
太医说如果再跪那么半个时辰,您这双腿就得废,陛下他怎么能这样?您可是他亲姑母啊。”
大长公主缓缓攥紧拳头,尖锐的护甲刺透皮肉,渗出点点血痕。
午时初那会,命妇贵女们陆陆续续出宫,走的是永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