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进退两难的局势

黄色的绸缎,被血液染成了深褐色。

无论是男巫还是猎魔人,所有人都盯着那面旗帜,看了很久。

亨·格迪米狄斯没有使用魔法,走上前,将科德温的国旗轻轻掀开了一个小口。

“呼~”

亨·格迪米狄斯叹了口气。

旗帜之下哈克索血肉模糊、死相极不体面。

他甚至找不到能盖上金币的双眼。

于是。

亨·格迪米狄斯知道,这一次班·阿德学院危险了。

即便他们有最强大的巫师,也同北方大陆的贵族有极深的联系。

也没有意义。

只要不打算破坏规则,他们掌握的魔法就算再强大也毫无作用。

与各家贵族的关系,顺风的时候自然很好用。

但逆风,尤其是面对一国之君的杀父之仇时,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班·阿德很危险!

不用远。

从猎魔人的兴衰很容易就能看出。

当一片土地上的至高权利想要为难一个势力或一个人时,只要不想来硬的,不打算直接掀桌子。

就只有没落衰退的份。

即便对他们班·阿德而言,也是一样的。

至少科德温的新君王,在选择宫廷巫师时,也是可以选择艾瑞图萨那些女巫的。

再严重一点。

若是新王将杀父的仇恨锁死在班·阿德身上。

亨·格迪米狄斯都难以想象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他们班·阿德一系的男巫会有多难受。

在心里叹了口气后,亨·格迪米狄斯低头沉吟,想为学院的未来找个出路。

却怎么也想不出一個可行的方法。

国王在班·阿德死了。

死因很清晰。

突如其来的天球交汇,召唤出的怪物杀死了他。

在场的几百人都亲眼看见了这一幕,无数男巫向他们的家族放飞了信鸽,甚至还流窜出去了两个知道真相的猫学派猎魔人。

无从掩饰。

而且。

这种死因无论发生在那里都问题都不大,唯独不能发生在班·阿德。

作为北方大陆对魔法和空间,研究最深的两个地方之一,班·阿德根本无法证明……

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虽然从学徒的描述中,似乎确实是哈克索运气不好,恰好坐在了天球交汇下方。

班·阿德从国王之死中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反而……

亨·格迪米狄斯冷漠地视线扫过几个猎魔人。

反而最被哈克索仇恨的狼学派获益最多。

死了一个最强大的敌人,还用这个敌人的死拌住了另一个敌人的脚。

嫌疑极大。

可即便以他的身份,都知道这样的责任,是推不到猎魔人身上的。

就连对神秘学最一知半解的自大贵族都知道,猎魔人不会魔法,只会一些被称做法印的魔法戏法。

甚至研究的深一些,猎魔人晕传送门这件事也会被人挖出来。

因此。

将天球交汇的缘由推到国王仇视狼学派,被猎魔人所害,行不通。

难办了啊!

亨·格迪米狄斯又叹了口气。

不过。

把所有人都牵绊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于是。

亨·格迪米狄斯轻轻放下旗帜,起身看向索伊,轻声道:

“大宗师,贵学派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索伊不知道眼前的男巫想做什么,低头沉吟片刻后,道:

“如果你们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准备回凯尔莫罕了。”

虽然成群的魔物在霍乱班·阿德这座城市。

但索伊并不打算在未得到主人邀请的前提下,带着维瑟米尔他们自顾自地清理魔物。

这里毕竟是男巫的地盘。

在他们有能力自己解决麻烦的情况下,这样做很犯忌讳。

听到索伊的话,亨·格迪米狄斯并不意外。

不过他摇摇头,捋了一下胡须,提议道:

“大宗师,能否委托你们,帮这座城市消灭掉那些从天而降的灾祸?”

“你也看见了,班·阿德有一个很大的麻烦需要处理。”

“至于酬劳方面……”

“我们可以为每一只水鬼,付出五奥伦的赏金,你看如何?”

索伊与维瑟米尔面面相觑。

虽然班·阿德的男巫不坏好意,即便现在也不知道他们那藏污纳垢的长袍下面隐匿着什么阴谋。

但狼学派不会拒绝这样的委托。

猎魔人的使命生来便是狩猎魔物,保护人类。

即便……这些人类是相对并不友好的那一批。

于是。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