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异常的地震,几乎可以立即联系到深层影响可能。可这里都不是有明确接触病史的病人,凭什么那么快就进展到了下坠感?
在那轻微的眼球震颤中,他似乎窥见了某种不可思议事物接近的预兆,虽未抵达,其行进的余波已穿透空间阻隔,在精神世界中拨动陷入深昏迷中的意识。
这种不需要媒介的影响,只会在两者间足够接近时才会发生。
“真是见了鬼了。”
最好是猜想的方向错了。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一个非神经专科的医生、凭着一些课本知识的解读,终究是主观武断的。
现在要做的不是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处理病人,以后再问问他们还记不记得在死亡边缘时感知到过什么——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教堂的修士们也在忙碌,他们听从了不要随便乱动病人的建议,所以只是低声祈祷,而后轻点病人的额头。
效果上来说,这种举措很好地安抚了大部分还有意识的病人,让他们平静了不少。
而克拉夫特开始处理那些较重且目前有条件处理的部分。
他检查了库普的穿刺效果和穿刺点的封堵,表示了对其手法的肯定,招呼着这位助手把筛选出的病人搬到一块、较为密集地放置。
库普惊奇地看着克拉夫特在病人间拥挤的缝隙穿梭,好像突然变得灵巧起来。
并不是说教授平时笨拙,而是他的活动突然获得了一种超出视角限制的指导,即便不用看脚下,也能精准地避开病人的衣物和乱动的手脚。
克拉夫特轻快地在那位颈椎脱位病人的身边蹲下,给他吸入了少许工具箱中常备的乙醚,让意识和肌肉松弛下来。随后双手捧住病人头部两侧,稳定有力地缓慢向上牵引。
长期以来的学习让库普知道脖颈的复杂,只要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道,就可能让几节看起来差不多、实际上形态各异的椎骨发生位置变化,而这样的位置变化只要一点,就能造成致病到致死不等的效果。
他也见过平时的手法复位,需要在体表通过那些骨性标志的位置推断情况,而后小心牵扯,还有复位失败的可能。
然而那双手的目的性很明确,没有来回调整,在牵拉后转动了一个果断的角度,随后松开、推压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