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们在一条通道壁龛内的淤泥里发现的这东西,似乎是因为水流变化恰好被翻了出来,露出融合淋巴结般的凹凸肿胀边角。
难以形容的地方,病变的金属,某种人造物遗骸。他们试图把它拔出,却发现有一部分嵌进了砖石里,不是缝隙、而是正中,最后只好强行掰断带回。这让它更像扎根在通道里的某种病变了。
克拉夫特拿麻布吸干表面残留的湿润,戴着手套把这东西捧到烛光下,用随身带的小镊子轻敲,随后试着撬下一小块,下面依旧是红锈。
氧化层太厚,以至于这东西基本可以定义为锈块,剥掉外壳后就不剩多少,仅能凭着直觉猜测原身大概用途。
不排除个人认知带来的偏见,他觉得这比较像剑身、至少也是长刃兵器中的一段。
不管怎样,克拉夫特很高兴神父听从了他的建议,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决定将其带回,而不是直接溯游而上寻找来源。
“其实这不是唯一的。”格林环抱双臂,靠在墙边抓紧时间休息,在这的每一秒他都在担心头顶不知何时会再次凝结为雨云的水汽,“还有些小碎片,但太小了,没法筛出来也认不出是什么。”
“看起来像剑的一部分,中间是剑脊,比两侧厚一些。”
“这下好了,不仅有把盔甲落在这的,还有把剑落下的,是要凑齐一支军队么?”
“我奉劝你少说两句。”克拉夫特脸色不太好看。如果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正在接近目标。
现在要干的事很简单——做好准备、往下走,直到有什么东西出现在面前,到时候再决定进退。不管好坏,所有人都已经等它好久了。
不过在出发前,还有最后一点问题要解决。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可不是所有人都做好了动身准备,还有个来见习的。
至少克拉夫特最初没有把见习直接变成一线实践的想法,他看向一旁把玩那柄匕首的伊冯,女孩对这件旧战利品似乎有着实用意义外的特别爱好。
后者当然感受到了导师的眼神、明确读懂了其中意思,并对视回去——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跟着散几天步然后在关键时刻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