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与菌灵接近的位置仍让他感到颇为介怀,但体格检查的结果太过主观,精神感官的精度又不能当显微镜使,只好撂下一句“继续观察”作罢。
接下来就是些较为无趣的内容,失去电子病例系统的克拉夫特开始手写记录病程。
这是两个非常有价值的病例,分别代表了菌灵感染人类的两种方式:精神体和物质,同步整理起病、治疗、转归的过程,对今后诊治起到的参考意义很强。
不同于可以公开发布的麻醉教程,他暂时还想不到怎么把这些东西保存下来,更没有机会普及。
既然爱德华的手稿都能遗祸至今,现在多写点指不定以后也会派上用场,再不济还可以夹进笔记里。
这倒是让他得到了某种启发。作为一个经济相当宽裕的作者,完全可以匿名发行论著,只留个人记号,获得足够的影响力。
再夹带私货地把部分深层影响造成的问题伪装成罕见病塞进去,提出经验性治疗方案。正好它们确实跟普通疾病症状差别不大,缺乏特异性,而部分治疗方案是普通人能操作的。
如人工气胸术完全可以由经验丰富的医师进行。至于普及,只要塞进正本论著的结核治疗方案,传播遍整个王国只会比《人体结构》更快。
当然,理想情况下,得有一个足够权威的医疗机构为其背书,最好明面上与某些只适合私下里流通的内容毫无关系,但承认发行的正经论著。
这个还需要从长就议,克拉夫特觉得一个不错的机会其实就在眼前,运作得当的话很容易为目标打好基础。
畅想着解决之道,连日来过度使用精神器官导致的头痛似乎也消退不少,心情好转些许。
这种好心情只持续到侍卫打断他写了一半的病程,送来共进晚餐的邀请。
克拉夫特揉着眼睛,看向还高挂当空的太阳,产生了严重的不真实感,“现在?如果我没看错,现在下午还没过去一半。”
“是的,您没有错。”侍卫肯定了他的话,没有离开的意思,“公爵决定将晚餐时间提前。”
克拉夫特发觉头痛可能不是、至少不完全是精神感官的过度使用引起的。得有人为此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