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声音是某种模彷、呼唤,而响应呼唤之物正循着洞穴到来。
“完了。”威廉停下脚步,绝望地来回观望两头,事已如此,浪费时间多说几句也无所谓了,“你说的是对的,我们不该下来。”
“还记得村口岩画上的东西么?这些山洞不是天然而成的。那东西,造出山洞的那东西……现在它正朝我们来了。”
“没人会因为当个明白鬼感谢你,想想有什么办法!”克拉夫特随口回道,收剑归鞘,空出一只手缩进了袖子里,不明意义的动作颇有条理。
不知为何,威廉感觉他不是很慌张,比起直面死亡的坦然,更像是有个不那么愿意选择的最差选项。
“我们肯定跑不过它的。”他颓然坐下,供以奔跑的体力本就是一线希望榨出,既然跑不掉了,那宁可死得舒服些。
不过总体而言,还是赚到了,他还有点临终祷言时间。
威廉倒空钱袋,在底部找到了来时摘下的双翼圆环护身符,“万能的主啊。我有罪,全因我一人贪念执意孤行,连累船员为异教徒的恶兽所害,克拉夫特医生与我一起落得如此境地。”
“但克拉夫特医生是为拯救生命而来,虽不是信徒,但也恳请为他敞开国度的大门……”
“希望你能想到的最后办法不是向劳什子天父祈祷!我没见过那东西,现在只能靠你想办法!”震幅越来越大,克拉夫特丢开火把,冲到威廉身边抓住他的手,两人间的距离贴近到能被装进一个桶里。
“我为他之前冒用您尊号的亵渎之行向您告罪……”
克拉夫特快被威廉气笑了,这祈祷还想得挺周全,不忘给自己带上,“**的!我能亲自来地狱捞你一把不比天父强?”
一阵眩晕恶心感打断了船长临时抱天父臭脚的祷告,失重错觉袭来,感官紊乱。
随着克拉夫特在他眼前捏紧袖管中的某物,他听到了反酸的烧灼,尝到隆隆爬行震动。各种交联错乱感中,唯有一项最为明显——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