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该死的!”怒骂声打断了克拉夫特的继续发散。
那是穿学者长袍的两位因为躲避水珠撞到了一起,其中一位一个踉跄向前扑去,手掌着地趴在了地上。
克拉夫特使劲晃了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摇出去,策马绕过与车夫争执的学者。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这种不受控制地去注意各种无关东西的行为很像强迫症,异世界来的那一半就有过相当典型的强迫症,尤其是压力大的时候非常明显。他会去计算楼梯的级数,不断地清洗双手直到发皱,或者反复地进行三次吹气。
这次半穿越,或许不知不觉中让自己太过紧张了。熟悉又陌生的身体,融合的思维模式,不太习惯的环境,都有给异界的那一半制造太多的焦虑的可能。但他并不确信如此,毕竟卡及格线的精神病学分数明显不是他努力的结果,而更近似于老师的努力。
骑马沿街而行,克拉夫特决定先抛开这些,干点别的换换脑子。
比如说,他可以去找找有没有卖纸笔墨水的地方。
这里的克拉夫特在安德森老师的教导下,加上一点点的祖父的督促,才无奈学习了如何用精致复杂的花体书写。异界部分却是个花体的爱好者。虽然不是同一种字符,但相通的书写方式让他想试试手感。
比起又一个没啥特点的小物件,克拉夫特觉得祖父和安德森老师会更愿意看到一些其他的东西。出去逛了一趟的孙子/学生练了一手好字这事就很好,很惊喜。乐观情况下可以是对他们教育水平的认可。
抱着这样的想法,压根没对突然消失的莱恩表哥那边有啥期待,克拉夫特开始在街上寻找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