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擦黑,一家三口在家里用完晚餐,就往村子里的一个小山坡走去。
冬日的风有些刺骨,巩雪裹得更个小团子似的,她走在中间,小手一左一右的被爹爹娘亲牵着。
此刻的巩雪满足的只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然而她和爹娘走到坡顶,看到盛大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时,她又感觉现在的她比方才的她更幸福。
安今怕以女儿的视线看烟花观感不好,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她看着烟花,神情带着怀念,“之前娘亲和你爹爹也看过一场烟花,那时候还没有小雪儿呢,这是你爹爹专门找人复刻了当初的烟花来小雪儿庆生,小雪儿是不是该感谢爹爹呢?”
巩雪早就不信那么爱她和娘亲的爹爹会遗弃她了,她知道前世的爹爹一定有着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她很早很早就接受这个爹爹了。
巩雪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脆生生道:“谢谢爹爹,谢谢娘亲,雪儿每年生辰都要跟你们一起过。”
男人眼里一片柔情,从妻子怀里接过女儿,轻声道:“嗯。”
一户人家拉开窗,看着外面的烟花,稀奇道:“哪里的烟花?又不是过年。”
“还不是村西那小丫头过生日。”王婆没好气道。
王婆注意他们一家很久了,一家子不种地,男人也不去打野味,可偏偏吃穿用度都是数一数二的,连对他们那个不值钱的丫头都那么上心。
她小孙女看到人家头上带珠花,非闹着她去买,她不问不知道,一问竟然要一两银子。
谁家把一两银子带头上,跟个败家子一样。
村里一般都是妇人到河边去洗衣,可偏偏她家是男人去,据说连饭也是她家男人烧,把女人养得精贵的跟官家小姐一样,什么也不做。
按理来说两人恩爱那么多年,早该生几个了,可他们还就一个闺女。
她前几年就好奇的打探过,才知道原来是那女人之前伤了身子,不能生了。
之前王婆听了倒没有心思,现在她眼珠子转了转,心思活络了起来。
正好她小女儿刚守寡,要是她女儿能给他家生个儿子,那钱不都是他们的了吗?给个丫头花那么银子做甚?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此时看着天上的烟花都一阵肉疼,跟花了她的银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