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喊二哥,确实是乱了辈分。
关氏听着也有些别扭,清了清嗓子,“他不在也好,我们还能说些体几话。”
纪明珠点头,“怎么没见云菱?”
“跟先生念书去了。”
为让谢云菱多学点道理,关氏真给她请了女先生。
谢二爷原本还想着,让庶女跟云菱一起念书,后来知晓请先生的开支,关氏用的是她自己的嫁妆。
只好作罢。
纪明珠在家的时候,母亲也给她请过先生,知道读书的好处。
道:“读书明智,不然有点银子的人家,怎么都送孩子去读书?让云菱好好读,等年底先生要是给了好评价,我便送她份大礼。”
关氏嗔道:“你就宠她吧。”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不宠她宠谁?”
见她满脸轻松,关氏有些迷糊,“阿峥那事儿不要紧?”
纪明珠不好多说什么,“等圣上发落呢,他之前在外征战,受了不少伤,后来又是刺伤,又是中毒,换成普通人可能都撑不下来,这次被禁足,就当是在府里调养身体。”
关氏叹气,“你们年纪小,想问题却很通透,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做不到你的豁达。”
对于高门大户的人而言,听得最多的就是前程两字。
如今阿峥被革职,换个人经历这一切,估计是惶惶不可终日了。
他们小两口还有闲心说笑,这是真的豁达!
纪明珠抱着关氏的胳膊,就像未出阁时候那样。
“非您不豁达,是您需要操心的人太多,被束缚了手脚。”
而她和谢云峥不一样。
她没有血亲。
谢云峥……大抵是能入他心里的人太少。
身上的包袱少了,可不就豁得出去了?
……
谢云瑄在书房收拾书籍字画,打算把其中一部分带去书院。
从暗格里找到一副画像。
是明珠来国公府次年所画。
春日阳光明媚,灼灼桃花园里,少女身着石榴裙,卧在花枝上。
那随风摇曳的裙摆,色彩浓烈。
也是那个时候,谢云瑄窥见了明珠和别人的不同之处。
别家的闺秀,不会上树。
也不会骑马射箭。
她表面看着柔弱,骨子里流淌着的,却是将门的风骨。
大手抚过画中人随风飞舞的发丝。
虽然只有一张侧脸,没仔细描绘五官,但谢云瑄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当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