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沈秋凝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他在哪里!”
亦怜真班自然是知道沈秋凝口中的他是谁,故意当着对方的面摆弄起秋水,懒懒道:“还能在哪儿,死了呗。”
“一派胡言!”
“爱信不信。”
话不过三两句,这两人眼看又要动手,崔平山适时提醒道:“别乞莫要和他们再纠缠下去了,及早登上神坛才是正事。”
亦怜真班顿了顿,不满得斜了一眼崔平山,“我想怎么做,要你教我?”
“不敢。”
“不敢就闭嘴!”
“……是”
除了她的某位中原头号强敌,亦怜真班在面对其余人时还是很有黄金家族的风范的,那骄纵的烂脾气一上来,谁的面子都不给,崔平山好歹是五品高手,却被训得跟孙子一样。
当然这也怪崔平山自己往枪口上撞。
现在是什么时候?是英勇的孛端察儿之女和她的中原第二号强敌一决雌雄的历史性时刻!
上一次亦怜真班准备不足,并且状态稍稍欠佳,试探一番后只得战略性撤退,虽然说不上丢人,但多多少少算个小污点。
可现在她一有秋水在手,二能打信息差,正盘算着怎么拿捏对方,好好出一口恶气呢,结果愣是有个不开眼的跳出来破坏气氛。
真败兴!
吴清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阴阳怪气:“儿子是个孬货,老子也是条没种的老狗。”
崔平山没有反驳,眼观鼻鼻观心,颇有种宠辱不惊的意味,默不作声护卫在亦怜真班左右。
王仁忍不住出言道:“崔舵主!横浪太岁的名头在两河绿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纵使某看不惯你的处世为人,可真交上手也需敬你三分,为何要自甘堕落去做草原人的走狗,白白浪费了一身好本事!”
崔平山微微抬起眼帘,面色沉静如水:“识时务者为俊杰。王都头,弃暗投明才是正道。”
亦怜真班一听也来了兴致,举起秋水朝王仁挑了挑:“我兄长帐下正在招揽各路豪杰,你,有没有兴趣来当千夫长?来日南征若立下战功,封你做个达鲁花赤也不是不可能,岂不比在南周当个小小的都头强?”
作为圣人之道的践行者,王仁早就将忠君爱国刻在骨子里,这番话在他听来简直是在羞辱他,当即勃然大怒:“少用宁言的剑指着某!若他知晓自己的佩剑被你这般使法,只怕也会觉得蒙羞!”
他??蒙羞??
亦怜真班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嘴巴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