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我就这么干耗着?”钟元德没好气的反问。

钟文轩说了这一大通,口干舌燥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喝了半缸才继续道。

“别看宋丰业说的含糊不清的,但是他不比我们轻松,您且等着估摸着明天就会有答复。

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估摸着您很快就会见着药方的主人,不过我估计他的境遇应该不会太好,说不准这就是我们的争取点。

只要我们能达到对方的要求,拿出等值的诚意这药方就注定会掌握在国家的手里。

可要是我们含糊不清把人惹急了,我就怕会有别的势力出动,咱自己人还好说,就怕是-----”

其他的话不用明说,身为军人,时刻处于战争的第一线,残酷随处可见,钟元德的拳头已经握的邦邦硬。

别看我国已经解放近二十多年,可国家内忧外患从未真正解决。

内部有湾湾特务潜伏随时随地制造骚乱,源源不断的向外传递情报,云贵川的战事也从未真正平息;外部国际形势紧张,落后就要挨打,西方列强从未放弃过对我们的吞并,时刻虎视眈眈的准备出击。

若是这等奇药被外泄,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最后都会成为被争夺、策反甚至猎杀的目标,他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门口的东西被人夺走。

钟元德最担心的也正是这点,要不然这点小事,老爷子怎么会派他亲自盯梢。

“以你的拙见,药方的主人身份会很敏感?”钟元德眉头紧皱,沉思后问出了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钟文轩垂着眼眸,眼神落在病房门口的地面上没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然宋丰业没明说,但是这几天他躺着没事干,翻来覆去的把事情进行了串联。

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点:沈清清,虽然没有证据佐证,但是结合那娇说的她在看医书,自己还会收集药材制药,偶尔还会带着那娇一起学习药理,据说还有个师父,种种事件串联形成一个闭环。

宋丰业无意中救了一个大拿,此人医术了得,收了沈清清为徒 ,不过身份应该有碍,所以三人都没向外公布,甚至往常都没有往来。

这件事牵扯沈清清,钟文轩才没对他爹多说。

宋丰业的人品、党性绝对禁得起考验,因为他是一名合格且优秀的军人,如果不想交出秘方完全就不会整这出。

如今既然双方博弈,以他的性子讨价还价想争取最大利益,最大的可能性是他想把对方拉出泥潭。

在这穷山僻壤需要双方如此避讳的,钟文轩能想到就只有一类人,因各种罪名被下放的人。

他们或有钱、或有才、或有言论/出身等等事件的拖累,被下放到这里接受最底层的劳动改造,同时也接受监督和批斗。

钟元德心里有数,这样的敏感人物不是他能做主的,一个弄不好很可能牵连自身甚至家族兴衰。

缓缓坐直身躯,由不得钟元德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