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家入硝子关切而紧张的心,坐上的士,槐凉终于吐出了一口浊气。
她想,她的确不够了解夏油杰。
人是会变的,对方今日的行事无异于挑衅。
或许针对的对象不是她,亦或不止是她。
她好像可以理解到一些,上周目五条悟的动机和行为模式了。
该说一声,这两人真不愧是挚友吗? 真是男人的劣根性。
而她的直觉也的确没有出错,不是早就在见到第一眼的时候,就明白了他们二人的本质了不是吗?
——人渣。
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乃至一切不在她意料之内的失控之事发生。
……
望着二人消失在清吧大门外的身影,夏油杰叹了口气。
好了,又给他甩脸子了,他这不是还没有做什么吗?
在外面,连打个招呼都不行了?
还专拿些令他伤心的话,来故意刺他。
唉,或许是他上辈子欠了她,所以才会遭受这般的折磨。
他也不想的。
他也尝试过忘记她,甚至欺骗自己,故意煽动咒诅师们的追捕行动——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携机报复。
后来,他以为是她跟悟在一起,是悟的弱点,所以想要不断探听。
再之后,他认为她需要对自己饱受梦境折磨一事负起责任来。
毕竟他如此辗转反侧,痛彻心扉,即便是别的平行时空里的她做的一切,不也还是她吗?
最后,他终于不得不承认。
心底不断涌动的,澎湃的眷恋,迫使他不得不承认。
——他并非恨她。
夏油杰垂下了眼帘,伸手紧摁住传来一阵阵剜心蚀骨般疼痛的左胸。
或许,他只是爱她爱得……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