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即使再霸道的内力也撑不住。
听桥微微侧仰着头,通过明亮的月光,看到他愈发疲惫的神色,她抿了下唇,“不用再给我输内力了,就这样吧,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说话时,她还一直看着他,只希望能将他的模样记住。
“桥桥,”少年的声音已尽量保持稳定,不让那种快要崩溃的情绪溢出来,“你别说这个好吗?”
若是旁人来劝,恐怕他早已出手,可说话的是她,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生气的。
尽管如此,她……
话到了唇边,听桥顿住了。
不是她反悔了不去劝,而是她的眉心忽然被什么砸了一下,是湿润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又是一滴水砸到她脸上。
此时正穿过一片密林,茂密的树叶遮住了月,她看不清落在脸上的究竟是他的汗水还是泪水。
但,她的心已经无比清晰地告诉她——他哭了。
一直以来,她都没见他哭过……
听桥再也说不出劝他的话了。
她贴在他胸膛那,低声道:“好,我不说了。”
两人又接着赶了七日的路,换了几匹快马,过崎岖山路时陆行隽则是用轻功带她。
他们吃喝都在路上,不过听桥已经吃不太下东西,她的身体很糟糕。
陆行隽只好喂她一些蜜浆,自己则是囫囵解决。
听桥偶尔会睡过去,陆行隽让她靠在他胸口上睡着,自己时刻注意她的气息,连睡着时都不安稳地注意着她。
就是这样,他们终于来到了鬼医现在所居的槐荫谷。
上一次,陆行隽就是在这找到鬼医青墨的。
山谷前,陆行隽再一次运起内力,将两人的心脉护住,前面有一道特别的毒雾,唯有这样才能安全入谷。
大概上天真的眷顾于他们俩,陆行隽看见了草屋上方有烟,仔细一闻还能闻到药香味。
青墨还在槐荫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