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一个穿着破旧麻布短打的小男孩推开药店的门,他光着脚,浑身湿漉漉的,怯怯的看向屋顶的白炽灯,满脸惊奇。
林烬舟听见声音,从架子中走出来,快要打烊了,她在对药品做最后的盘点。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门口,透过玻璃门看到密不透光的浓雾,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站着门口四处打量。
这孩子浑身湿透,外面什么时候下雨了吗?
今天是中元节,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大半夜的光脚独自来药店,她不自觉的朝不科学的方面想。
也许是察觉到有人看他,小男孩回过神来望向林烬舟,这里顶亮如白昼,地面滑如白玉,即便是贵人们居住的府邸也没有这般奢华,也许是神仙听到了他的祷告,将他带到这洞天福地吧。
“求仙尊赐药,我母亲高热不退,快不行了——”
小男孩跪地磕头、嚎啕大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惊得林烬舟大脑一片空白。
“哎呀!”林烬舟赶忙把小男孩拉起来,“孩子你哭啥啊,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扬起哭成花猫的脸,透过莹莹泪水瞧着面前的女人,身量纤细,白肤红唇,比年画上的菩萨还好看。
瞧着就和饱经战乱饥荒的乡亲们不一样,定是在此修炼的神仙。
神仙,是有恻隐之心的。
“我爹死了……娘高热不退,浑身滚烫,求仙尊赐药,救命……”
说罢,又是一个磕头的大动作。
林烬舟听明白了些,无非是家贫、病重,没钱医治之类的。
她双臂僵住,呆愣愣的看着小男孩逐渐红肿的额头,半个月前有个老人也是这样跪在地上求她救命,可她施以援手后却被反咬一口。
林烬舟犹豫了,面前的男孩不知道是人是鬼,她被医院开除才两天,要不是朋友帮助她都找不到这份工作。
良知和血淋淋的教训在内心反复交织……
这孩子瘦的跟一副骨头架子一样,灯光打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影子,一双小手遍布细密的擦伤,瞧着就是跌了好几跤才找来这的。
林烬舟压下自己那些不科学的想法,脑海中想起自己幼时被养父母虐待,还有亲生父母这些年的故意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