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洵对面不远处,踉跄着脚步走过来一个男人。
乔淳不认识这个人,单凭感觉便对这个人没有好感。
同样穿着西装,这个男人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正式,或许是因为喝酒的原因,他的脸有些泛红,眼神有些空洞。
他像是喝醉了,但手里依然捏着酒杯,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
他首先看见令洵,第二眼便扫在乔淳身上。
眼神直白,并无礼貌性的避讳。
这对于第一次见到女士十分不礼貌,况且乔淳还是令洵的女伴,这样等同于对令洵不礼貌。
那种猥琐的眼神看的乔淳十分不适,她将手里的果汁杯子放在桌上,身体微微靠近令洵。
令洵放下手臂,自然的将她护在身侧。
男人踉跄着脚步走过来,面上的笑容没有半分善意。
“令总,我好不容易来酒会,就是专门来见你的啊。”
令洵表情极淡,颌骨动了动,没说什么。
男人站在距离令洵一米远的位置停住,笑道:“令总,您不会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吧。”
令洵眸光晦涩,“大名鼎鼎的陈总,在场的人有几个不认识您的,如果我没记错,你在收购红阳的项目上莫名其妙拿走几百万,我统统记着呢,而且印象深刻。”
闻言,陈子睿的脸色立刻变成铁青。
他有些心虚的垂下眸子,一秒后,又十分不服气的掀起眼皮,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令洵,做这行的谁不从中拿钱!你凭什么拿我开刀!”
令洵将乔淳往身后带了带,生怕她被吓到。
他冷笑道:“陈子睿,你为了这么点小事,早就把我恨透了吧,何必惺惺作态过来寒暄,我都替你嫌累。”
他冷冷的睥了陈子睿一眼,拉着乔淳转身准备离开。
陈子睿早就因为贪污被他开除了,念在陈子睿也算公司的元老,他本就有杀鸡儆猴之意。
并没有对陈子睿赶尽杀绝。
开除他的事,对内对外绝对保密,还给了他一笔遣散费,对外只说他是因病退休。
至于陈子睿贪污的钱,他也没有追究。
曾经令远集团最难的时候,陈子睿这帮人没有离开公司。
那时候集团的资金链断裂,好几个月都发不下去薪水,一部分员工撑不下去已经离职。
陈子睿和其他几个老股东一直咬牙跟着令洵搞企业改革、并购。
令远集团能熬过那段艰难岁月,陈子睿和几个元老功不可没。
令洵永远记得他们的付出。
后来公司的生意逐渐走上正轨,生意越来越顺。
元老们慢慢开始懈怠,贪污项目经费、吃回扣、报假账等事件频发。
令洵感恩他们的付出,只要他们不触犯法律,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从两年前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们不但不珍惜已经拥有的,反而开始变本加厉。
只要令洵稍有不顺他们意愿的改革措施,他们便会纠结集团内部的其他高官,集合起来和令洵唱反调。
令洵的股份占比在公司不占优势,且令从民也时常护着这些元老。
很多事情让他夹在中间很被动,公司的利益受到很大的损害。
收购红阳集团那件事,陈子睿不但吃了很多回扣,还为了地皮拆迁的事,打伤了人。
他知道如果继续容忍这些“元老们”胡作非为,令远集团便没了未来。
令洵果断开除了他。
今天再见陈子睿。
陈子睿什么话还没说呢,他已经猜出对方来者不善。
加上最近他利用业绩排名的手段,将剩下几个大蛀虫也弄走了。
他们私下肯定会聚在一起闹事。
今天的酒会,那些“元老”是没有资格参加的,陈子睿能来,肯定没好事。
今天这种场合,到场的人非富即贵,安保措施也做的很好。
他一个人也就罢了,今天还带着乔淳,万一那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会吓到乔淳。
令洵没打算继续和他在这里纠缠。
陈子睿已经喝醉了,他将手里的红酒一口气喝下去,又从桌上拿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