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老人见到了紫衣的叶孤音,也是微露愕然,而后满面苦笑,轻轻拍了一下叶孤音的脑袋,然后伸手虚浮,将拜倒在地上的叶孤音扶了起来,目光慈爱,略带歉意。
“师尊……徒儿……徒儿丢了你的脸……”
叶孤音眼眶红肿,也不知哭了多长时间,这么大个人,竟然胆小的像个小女孩。
胡琴老人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轻声一笑,道:“莫要胡说,为师年青时也曾穿梭于烟花柳巷,为人弹琴谋生,只要心正气直,无愧于心,却在意那些表象做甚?呵呵,说来是为师害了你,若不是我一念之差,也不至于让你来神州受这委曲,你莫怪为师就好……”
师徒二人,言辞皆具歉意,一时倒说不了那许多了。
而一头怪发的万罗老怪,则背手腆肚,向着不远处的厉红衣走了过去,先是满眼欣赏之意的看了厉红衣一眼,笑道:“厉鬼王长的比我还难看,生了个儿子比我那弟子还难看,这个闺女倒还挺俊哩!丫头,你怎么又多嘴,把胡琴老儿的弟子招了过来,哭哭啼啼烦人?”
以厉红衣如今的身份地位,怕是在阴灵道内也没有几个金丹会如此小看她了,但她在万罗老怪身前,却笑盈盈像一个执礼甚恭的小辈,轻声笑道:“晚辈只是觉得,五位前辈大义凛然,为我等后辈弟子谋一线气运,不惜东渡神州,实在可钦可叹,一众小辈受如此大恩大惠,不可糊里糊涂,不知感激,这才自作主张,将此事先告知了叶师妹,前来参拜!”
“哼哼,大义凛然也不见得,为谋一名而已,将来南瞻若真的立了道,我们五个老家伙可谓名正言顺的神州道统老祖了,岂不比窝在南瞻混吃等死强得多?”万罗老怪把个大义凛然的事情说的很不大义凛然,又瞧着厉红衣道:“你别搞这么大阵仗,都告诉了谁?”
厉红衣轻声一笑,盈盈再拜,道:“该知道的,晚辈都送去了信符,只不知有几人会来!”
万罗老怪一呆,摇头苦笑道:“何必如此呢?”
说完之后,犹豫了一下,又低声问道:“我那个王八蛋徒弟呢?”
厉红衣顿了顿,低声道:“他不在天一宫内,据说被龙君带在身边修行!”
万罗老怪面上似有些许失落之意,末了却又笑道:“算啦,算啦,一见这个小王八蛋我就生气,骂他他还还嘴,不见就不见了,我倒是听说他最近混的挺威风啊……”
厉红衣知道他想听什么,微笑道:“方师弟英雄了得,来到神州之后,大闹天一宫,又接连做下了诸多大案,毁掉了三道四家无数生意,各道却都拿他不住,后来在天一宫龙女招婿大会上,又出手废掉了苦海云家的天才云独,斩了灵巧宗奇秀峰施法印之子,一棒子敲晕了龙女抢亲,把个龙君都气的无何奈何,据传已经打算捏着鼻子认他这个女婿了……”
说到这里,想了一下,又道:“我本欲传信给他,但他现在亦与灵巧宗定下了人头赌约,不欲让他分心,更兼得……云家、宋家、灵巧宗、一气宗等诸大宗门,几乎被他得罪了个遍,若他来了,恐这几方势力都会来与五位前辈为难,立道之事反倒徒生波折,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