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弯唇一笑:“怕?”
“怕有何用?”
“我们来此,或多或少,都是身不由己。”
“与其盲目担心未来如何,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林若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是林将军嫡长女,从小受尽宠爱,嚣张跋扈惯了,可即便是如此,皇帝一声令下,视她如命的父亲,还是不得不忍痛割爱,将她送入后宫。
而她也不得不收起性子,夹着尾巴的做人。
用父亲的话来说:君是君,臣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
初春的夜晚带着丝丝凉意,银白的月光洒了一路。
怀安搀扶着跌跌撞撞,满身醉气的萧景珩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哈哈哈……我萧景珩一世英明,竟也一世糊涂,哈哈哈……”
“一直以来被蒙在鼓里的人,是我才对,我才是这天下,最可笑的人!”
“是我活该,咎由自取!”
“……”
萧景珩一路自言自语,又哭又笑,状似疯癫。
彼时,平阳侯烛火通明,红绸高挂,灯笼上的大红囍字忽明忽暗。
府内静悄悄的,白日里的喧闹,已被夜晚的死寂覆盖。
正厅内,平阳侯夫妇和萧老夫人静静地端坐在木椅上,眉头紧蹙,满面愁容。
本是一场阖府欢喜盛大的喜事,却不知为何会突然变成这般局面。
大婚当日,新郎官在将新娘送入洞房之后,便仓皇离府,不知所踪。
几人在看到被怀安扶回来,醉气熏熏又失魂落的萧景珩时,憋了一日的愤怒和到嘴边的责问,一瞬间化为了担忧。
无他,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失态的萧景珩。
好端端的一个人,出去了一趟仿佛没了生气,神色一片灰败黯然。
于是乎,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人将他扶回了院子,又命下人去煮了醒酒汤。
“扶我去书房。”萧景珩闭着眼睛,抬手捏了捏眉心。
怀安闻言只得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