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卷入了本市特大事故中,昏迷一周,又住院了一周,回到单位之后,少不得有很多人来关心问候。老领导还到了我们办公室,询问了我的身体情况。
两周时间,我这边休息了,瘦子他们还是要工作的。
拆迁补偿方案的投票选择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百分之九十的产权人都投票做出了选择。剩下的人,基本是确认弃权了。
这两天,我们除了游说那些还没投票的产权人做决定,就是统计现有的票数。
统计出来的结果和我们原来预计的差不多,有两个方案的票数相差无几,都没达到绝对多数。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蒋佑他们那组和我们一样比较愁。
我只是受伤住院,郑伟一家都亡故了,情况更糟糕。蒋佑那组少了一个同事,办公室里的气氛也很糟糕。最近两周,他们的工作进度自然受到了影响。
我们两组是走进食堂的时候,就很愁,和其他组交流之后,发现大家的投票统计结果其实都差不多,都没有拿到绝对多数投票的方案,也都没有做到百分百投票,更谈不上百分百的有效票。
仔细想想,这其实也不奇怪。
拆迁办提供的几个方案,有不同的计算方式,但对大多数家庭来说,不同计算方式所产生的差额是比较小的。那些特别贫困,家里人口特别多,或者人口特别少的家庭,始终都是少数。拆迁片区内居住的家庭,大多数就是三代同堂、四五口人的小家庭,再多,也少有超过十口人的。
这种情况下,某一方案想要高票数当选,基本不可能。
这也是方案设计之初就预想的结果。
只不过,决定方案的不是我们这些拆迁办基层员工,设计方案的,不是我们几个直接面对产权人的小组,工作的对接上,总是会出现一些理论和现实矛盾的问题。
现在的问题就是,第一次票选的结果不是那么“漂亮”。
大家都不“漂亮”,那大家都不会受到批评。
接下来就是宣传部的马处长需要纠结的问题如何将这第一次投票,描述得很“漂亮”。
这种事情,国内新闻上不了,民庆地方台也不一定会播放,但总要写报告、留记录,说不定未来还有可能被翻出来,拍城市变迁的纪录片。
总是需要有人重视此事的。
那就和我们这些基层小公务员无关了。
彼此一交流,大家都不好,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回办公室写报告和总结,连带着投票纸,一块儿上交上去。
之后两天,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会议,分析这轮投票结果,讨论下一轮投票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