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市钢铁三厂的员工?”我听出了一些问题。
“他不是,房子是分给他父母的。他那时候在外面倒买倒卖,没进钢铁厂。”毛主任这点说得很肯定。
我们托毛主任帮我们留意一下,要是陶海回来就给我们打电话。
“这可难办了。”郭玉洁叹气。
青叶那四间房还能说找不到产权人,最后挂个公告通知来处理,陶海这间房可有实实在在的屋主在,不能用这种手段解决。
“慢慢磨着吧。”我说道。
我的话不幸言中。自此之后,我和郭玉洁开始了对陶海的围追堵截,他似乎真是被追债公司练出来了一身技巧,我们俩怎么都逮不住这个年纪比我们加起来还大的老家伙。
郭玉洁发狠,决定守在他家门口一夜。
虽然郭玉洁是个怪力女,一只手能将我拎起来,但她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妹纸,我不好让她一个人蹲守,就舍命陪君子了。
通宵一夜,我们都没等到陶海回来,也不知道他一个穷光蛋是睡了公园长椅,还是窝在某个桥洞。
“我就不信他一辈子不回来了!”郭玉洁愤恨说道。
“行了,你也别太过分了。”我打了个哈欠。
郭玉洁瞪我。
“他真要一直不回来,你想要上社会版头条吗?”我问她。
郭玉洁蔫了。
我们不是讨债公司,就是讨债公司也不会将人逼死了。
陶海一个老人家,夜不归宿,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到时候肯定得怪到我们头上。
这种蹲守的法子只能作罢。
工作这边受挫,我最近几日还都睡不好,老是梦见张珊玫吊死的场景。
她坠落的姿态不断重演,梦境变得越来越怪诞。张珊玫坠落后,从最初动弹了几下手指、踢了踢腿,变成了疯狂的挣扎,在半空中扭动,面目扭曲而痛苦,伸手拼命抓扯脖子上的绳索,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声音回荡在剧院内。
我下意识地想要去解救她,可当我想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梦境中只是旁观者,根本没有“身体”。
张珊玫在梦中挣扎了一宿,直到我醒来,梦境消失,她都没有放弃或死亡。
我睁着眼呆滞许久,拖着疲惫一夜噩梦后的疲倦身体又去了青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