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觉闻言,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鬼骁道,“合影上又没有标明那些孩子的名字,我连哪个孩子是渡边都分不出来,又怎么判断他和哪个长得像呢?再说了……长大以后样子变化很大也不是不可能吧?”
“好吧,看来你思路还是挺清晰的。”封不觉笑道,听他那口吻,这个问题纯粹就是想试试鬼骁而已。
果然,下一秒,觉哥就接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那个鬼不是渡边;他只是当年那场惨案中的某个受害者罢了,和那些从储物柜里伸出胳膊的家伙差不多……”
“你能分辨得出来?”鬼骁疑道。
“是的。”封不觉回道,“在‘阳之幻境’里,我已经一一确认了合影上每一个孩子的身份,顺便还记住了绝大部分尸体还比较完整的死者的长相……因此,我可以确定,童年时的渡边和那个鬼并不是同一个人。”
“那……”此时,安月琴想到了什么,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那两位“阴阳师”的身上,“难道他才是……”
“也不是。”封不觉摇头否定了安月琴的设想,并接道,“这两位的身份并没有什么疑问,他们就是冢本翔太……这名阴阳师确实是存在的,只不过……他早就已经被‘它’给干掉了。”
由于觉哥先前所说的话里涉及到了一些诸如“任务”之类的关键词,所以那两名冢本听到的内容都经过了系统的处理,他们也没有什么机会接话,但这会儿,两人都好像重新上线了一般,对觉哥的话表示了强烈的不服……
“你胡说什么?”
“我自己的死活难道需要你来告诉我吗?”
他俩都显得理直气壮,完全看不出表演痕迹。
“你们看……真正具有欺骗性的地方,就在这里了……”封不觉并未理会他们,而是接着跟队友们道,“他们俩……都以为自己是真的、也都以为自己所说的就是事实。”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冷静的冢本好像听出了某种端倪,接着问道。
“很简单……”封不觉回道,“记忆出了差错的不是我们……而是……”他左右看了看两个冢本,“……你们。”
无论是虚弱的冢本还是冷静的那个,在听到这个结论时,都露出了惊疑之色。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作为一个研究过很多心理学书籍(他小时候就看过一些,试图分析自己有没有疯,后来又出于兴趣做过一些非系统的学习)的人,我很快就发现……你们俩都有问题。”封不觉道,“依我看,你们应该是同一个人性格中的两部分;你们被‘它’剥离开来,分别被扭曲了记忆,做着自以为正确的事。”
“不可能!”这回,两个冢本是异口同声地讲出了这句话来。
“呵……不相信是吗?”封不觉接道,“我给你们做个测试就明白了……”说罢,他即刻看向虚弱的冢本道,“除了你的父母之外,任意说出一个亲戚的名字。”还没等对方回答,他又看向了冷静的冢本,“至于你嘛……你今天早饭吃的是什么?”
话音落后,整整三十秒……全场鸦雀无声。
“瞧……真想测试是很容易的。”封不觉道,“简而言之……你们的记忆没有细节的,因为‘它’无法做到那种程度。”
此时,那两名冢本的神色都变得十分诡异,并且都用手扶住了自己额头,好像他们突然就开始头疼了一样……
“那么……现在再让我们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上吧。”封不觉则不紧不慢地接道,“我们是如何走到眼前这个地步的呢?”他自问自答道,“这一切的答案……就在渡边身上了。”
嗞嗞……
就在觉哥说出“渡边”二字的同时,天花板上那个红色的灯泡,突然就熄灭了。
一秒不到,封不觉就非常果断、淡定地打开了自己手上的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