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帘被粗暴地拉开了,一双干瘦的脚丫出现在了觉哥的视线中。
那是一双有些畸形的脚,不但是皮包骨头。还好似被什么动物给撕咬过了一样,其脚面上有几处表皮已经不见、露出了森森白骨……两只脚的脚趾也都呈现交错扭曲的状态,但又以一种奇特的方式保持着整个脚掌的平衡……
可能的话。觉哥真想看看对方的全身,可惜,从他所在的角度,就只能看到这双脚了。若要再往上看,就得向前探出头去……那样做风险太大、不值得。
“呃”光脚哥站在床边,又发出了一声低吟,随后……吸了两下鼻子,像是猎犬在嗅猎物的踪迹。
幸好,这个房间里的消毒水味道非常重,除非是屎之类气味浓烈的东西,其他东西的味道都很容易被掩盖掉。
“呵……呵呵……”也不知为何,光脚哥闻了一阵后,突然笑了两声,他的笑声听起来像是个天天把工业废气当烟抽、而且还抽了几十年的老炮儿,那沙哑的烟酒嗓……让听的人都想立即就吐口痰出来。
笑完那几声后,光脚哥就转身走了,待他稍稍走远一些,封不觉在保证自己没有离开阴影范围的前提下,略微往前探了点头。
这时,觉哥堪堪看清了那怪物肋骨以下的身体……总体而言,那哥儿们就是个干尸;不但形锁骨立、皮肤干瘪,而且身上还有很多皮开肉绽、直接露骨的部分。
或许是考虑到了和谐因素,这只光着膀子、也没穿鞋的怪物,下边儿还是穿了条七分裤(鄙人以裤腿破损的程度来区分恐怖游戏中人形怪物的裤长,破到大腿根部就是一分裤,只破了裤脚那就是九分裤,以此类推)的……
伴随着一记推击门板之声,那怪物走出去了……
这光脚哥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进入房间到推门离开,总共也不到一分钟。
不过,这一分钟,对于躲在床底下的人而言,无疑是相当恐怖的体验……
那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紧张……
那种让人全身血液冰凉的恐惧……
那种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却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压抑……
“嗯……朝着走廊尽头的房间去了啊……”
以上的反应,封不觉全都没有……
“看起来……只是个变异的人类而已嘛,还是那种形体残缺式的垃圾变异……”
在经历了这“恐怖”的躲藏桥段后。常人通常会松一口气、在床底躲到完全听不到怪物的声音再出来。
但封不觉,却是立刻想到了反击……
“趁现在悄悄跟过去,来个措手不及的背后一刀……成功率绝对在七成以上。”
念及此处,觉哥顺势就用一个流畅的翻滚动作从床底溜了出来,接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然后,快速从小推车上抄起一把骨锯。
但见他一手骨锯、一手手术刀,奔着门口就去。
看着这一幕,就连被固定在床架上的人头哥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走得还挺快啊……”三秒后,觉哥便在不发出声响的前提下,用肩膀将活动门顶开。回到了走廊上。此时,那光脚哥已路过了前方的拐角,听脚步声,是向着那个门还锁着的房间去了。
“以这个速度,大约三十秒就能追上去吧……”封不觉继续保持无声状态,大跨步地趟地走,缩短着与对方的距离。
然,就在他接近拐角,准备闪出去时……
一声巨响传来。
那声音好比是汽车追尾。而且是时速超过七十码的那种追尾。
“嗯?”那一瞬,封不觉几乎是本能地意识到了什么,他赶紧停了下来,没有跨出那关键的一步。
砰砰砰砰!
紧接着。又是连续的四声巨响,随后,哐一记沉重的、金属板砸在水泥地上的动静传来。
“槽了个卧!”闻声后半秒,封不觉就在心里骂了句特新鲜的脏话。
他算是听出来了。刚才那一连串的响动……是光脚哥撞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