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近日在朝廷中的名气很大,倒并不是因为像老上司郭逵经常说的,什么文武双全,在战场上屡立大功,朝廷官员一般都不会关心这些。
至于郭逵以他的名义给天子赵顼献上“震天雷”一事,诚然是大功一件,但毕竟这是军事机密,故而消息也被朝廷刻意封锁在可控的小范围当中。
张辰之所以在朝中名气大,是因为他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内由吏转官,又连升两品五阶,轰动了整个东京城,令无数官员为之眼红。
这才是官员们眼睛盯得最紧的事情,此人为什么升官?此人又有什么后台?这些才是官员们最关心之事,从古到今,哪怕延伸至千年后,升官和后台一直是官场上永恒的话题。
不过这个朱沦很聪明,他见张辰的反应十分平淡,便对张辰笑道:“请张御史跟卑职来吧!”
两人上了三楼,来到最东面的一个房间,朱沦笑道:“这里便是张御史的官房了,以前唐御史还留了一点东西,且不用管它,午后卑职会让人拿走,请进吧!”
张辰推门走进自己的官房,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至少有上百个平方,分为里外两间,外面是佐官的房间,有主事、令使和书令史各一人,另外还有一个小茶童,负责打扫卫生,给众人点茶、跑腿之类的杂事。
主事是九品小官,他是御史的助手,而令使和书令史没有官衔,只是文吏,他们两人一个管外,一个管内,令使是负责外勤,而书令史是内勤,负责整理文书,几人见张辰进来,连忙站起身点头哈腰问好。
张辰见朱沦直接走进内官房,便向众人点点头,也跟着进了里间。
里间大约有五十个平方,光线十分明亮,正中是一张宽大的书案,两侧靠墙各有一排书橱,角落还有一尊青铜异兽香炉,冒着袅袅青烟,使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桌案的背后是两扇大窗子,风略有点大,吹得桌面上的文书哗哗作响,朱沦连忙上前放下帘子,房间光线稍稍暗了一点。
朱沦将一只木盒子轻轻放在桌上,微笑道:“这是张御史的印章,包括官印和御史印,非常重要,请张御史小心收好,另外张御史需要的其他物品,卑职会在午后安排人送来,不知张御史还需要卑职做什么?”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他就走了,张辰想了想问道:“目前有什么公务需要我处理?”
“这个嘛,主事会告诉张御史的,具体公务之事卑职不便过问,实际上卑职只是相当于御史台的后勤官。”
说到这里,朱沦笑了笑:“若没有其他事情,卑职就先走了!”
张辰抱拳行一礼道:“多谢朱主簿指引!”
朱沦转身走了,走过外屋时,他却意味深长地和主事交换了一个眼色。
不多时,外屋的几名官吏纷纷走进房间,一起躬身行礼:“参见张御史!”
“以后大家便一起做事了,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张辰好歹曾率领过上万大军,又在西军担任过录事参军和情报司主事参军,如今的他可不是刚刚出仕的雏儿,而且军队中等级森严,他的军令如山,使他无形中便具有一种领导者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