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楶沉思片刻道:“太尉有点担心的是,对方会看透这个诱饵,从而将计就计,反而把我们给伏击了。”
章楶虽然说是郭逵的担心,其实也是他自己心中的担忧,无论对周围环境以及地形地貌的熟悉,他们都远不如西夏军,如果西夏军看透了他们的策略,一定会反制他们,他们这两万军很可能成为对方的盘中之餐。
张辰完全能理解章楶的担忧,这就像人被蒙着眼睛走路一样,即使事先想得再怎么详细,可一旦上路,感觉又是另一回事了,章楶对敌军情况一无所知,又是第一回挂帅对垒西贼,他怎么能不担心。
不过,如果说他张辰一点不担心,那也是自欺欺人,张辰也很担心自己的策略失败,导致严重的后果,只是他已经没有了选择,既然已经上路,那就必须胆大心细,一步步走好,至于失败的可能性,他只能暂时放在脑后,尽量不去想它。
张辰沉吟片刻道:“老章,对方很有可能识破我们的计策,也可能会采取反制之策,但他们反制,我们同样也会再反制,这就看谁的兵力更多,谁的实力更强,只要我们不要轻易被西贼打埋伏,那么笑到最后的一定是我们。”
说到这,张辰展开一张地图,这就是他从银川城缴获的战利品中得到的那张地图,他后来才发现这是嵬名浪遇的东西,地图上很清晰地表现出了祥祐军司和左厢神勇军司一带的地形地貌,以及七八条小路。
“我们现在在这里!”
张辰指着地图上一片长长的黑线道:“这条黑线就代表我们现在所在的树林,延绵约二十余里,在我们北面三里外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盆地,你能看出这座盆地有何玄机么?”
章楶凝视片刻道:“这里似乎是四条路的交汇之处。”
“正是如此,包括运粮队北上之路,前往弥勒洞的小路以及前往夏州的道路,四周都是低缓的丘陵,树林密布,我觉得西贼若要伏击粮车队,一定会选择这里。”
章楶沉思半响问道:“麟州的军队什么时候能赶到这里?”
“今天夜里就可以赶到!”
光凭他们一支军队似乎难以全歼敌军,但如果把种建中的兵马调动南下,形成合围之势,那他们取胜的把握就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