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落刚去看望那两个受伤的京差回到后厅,便见杜言秋也回来了。
“楚璟那么快就供出陈雨?”
听杜言秋说完,姜落落也是意外。
“看来楚璟是早有准备。即便我不主动问,他也会趁机供出陈雨。”
“可是,你不是说楚凌安听了陈佑的话后很意外?楚山长是真不知他儿子的事,还是太会佯装?也或者是没想到陈佑能辨认当年害他之人?”
“楚璟只是把陈雨推到镖局,似乎也不怕陈雨被抓,想来是还不知道陈雨很可能与十几年前的旧案有关,否则即便不被陈佑认出,他也不该主动暴露陈雨。”杜言秋想到,“楚璟与一鸣山庄的人似乎都有各自不知情的东西?”
“落落,想必你还记得罗捕头曾说,大主人那边传话,不论他说什么,既然送到他们手中,都拿他祭龙王。”
杜言秋想了一圈,又把问题绕到此事上。
“嗯,记的。”姜落落点头。
“我一再地想,总觉得此话不像真正的大主人该吩咐的。若真要了罗捕头的命,就等同与我们宣战,这与当初他们送出金库,想把事情压下的心思完全相反。罗捕头不是还听他们说,要设法应付相府?换句话说,就是还想让我查出个东西,了结上杭的事。若罗捕头有个三长两短,事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轻易了结!”
“是啊,不到狗急跳墙的一步,安抚住我们,让你顺利给相府一个交代才是上策。”姜落落皱眉寻思,“自古以来,非必要开战,都是先讲和的。你刚受相府指派在汀州巡察,他们便下狠手,不就等于把官司送到你手上,上赶着喂你饭吃?”
“故而,我怀疑有人借所谓大主人名头假传命令,妄图挑事。”杜言秋道,“汀州的这滩浑水,不止镖局与赌坊在搅动,山中也藏着暗流。”
这暗流自然不是只指一鸣山庄。而是那藏于山中的秘密,也不是纯粹的一条心。
“难道正是因为楚南山意识到暗流涌动难压,所以才狠心交出他的孙儿,向你以示清白,拿声誉自保?”
杜言秋笑问,“落落,你不觉得楚南山无辜,是被他那没教好的孙儿连累?”
“魁星堂的卦签与他有关,陈佑被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舅舅发现的暗洞蛇窟正位于他家山庄下方,假冯青尧也死在他的面前……这么多事,他都没发觉任何异样。一个能够建立起汀州第一书院的大功臣,一个曾靠经商赚得万贯家产的精明人,如今怎会如此眼瞎心盲?”
“你能这么想,楚南山又怎想不到,如今他的清白岂能只靠送出一个楚璟,便可断尾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