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熬过今天晚上,一切……就算结束了。
……
大婚礼毕,建成帝设宴,文武百官与无数世家贵胄同庆,宴席将近尾端时,宋今砚注意到叶丰在外来回徘徊,时不时焦急地往席间看。
他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
一刻钟后,宋今砚脱身来到外面拐角处,问叶丰,“怎么回事?”
叶丰见他出来,连忙上前,压低声音,慌乱道:
“公子,池姑娘来了皇城,她闹着要见您。”
宋今砚脸色瞬间阴寒,眼底厌恶快要凝为实质。
“不见!还有,即刻送她出皇城!”
叶丰左右环顾一圈,待发现周围没有旁人后,才接着再说:
“公子,池姑娘还说,若是您今晚不过去,她就派人告诉公主,说……说您在一个多月前,已……已和她有了首尾。”
宋今砚脸色更加难看。
浑身的气息阴沉得厉害。
叶丰不敢多言,惴惴不安地低头候着。
宋今砚牙都快咬碎,好一会儿,他阴鸷吐出一句:
“告诉她,我自会过去,但若是她对公主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别怪合作终止!”
叶丰连忙应声,迅速避开公主府中忙碌的宫人,往府外走去。
戌时一刻左右,建成帝与司沅回宫。
宋今砚恭恭敬敬地将帝后送至公主府外,临上马车前,建成帝停步看向身旁谦虚温雅的驸马,话是嘱咐的话,但气势不怒自威:
“今砚,朕的宁舒公主自小被娇惯长大,这么多年,从她牙牙学语到出嫁,朕从未让她受过一丁点的委屈。”
“她是东陵最尊贵的帝女,是朕的掌上明珠,今后你若是让她受了委屈,朕可不会轻饶你。”
宋今砚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因池若菱的事而莫名心慌。
建成帝话音刚落,他就躬身作揖,诚挚保证道:“请陛下放心,能娶到公主是臣毕生的幸运,今砚必对公主宠之爱之,不让公主受丁点委屈。”
建成帝往里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公主府,回过头,转身带着司沅上了御辇。
宋今砚拱手行礼,“恭送陛下、娘娘。”
待御辇渐渐远去,宋今砚才慢慢直身。
望着渐行渐远隐没在黯淡夜色中的御撵,他眼睑慢慢垂下,面上的恭敬辗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因池若菱而起的阴沉。
将帝后送走之后,宋今砚很快回了宴席,陪着众宾客喝酒,待众人酒酣之际,他暗中吩咐人安排好了马车,借口离席,身影隐没在夜色中出了公主府。
谢临珩今日一整天几乎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