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才浑身湿透衣裙紧贴在身上的模样要好太多。
陈洛杳呼吸发紧,经过初冬的冷水一激,脸色比昨日还要苍白,没有一丁点血色。
她垂眸看了眼身上的披风,撑着发软的双腿,稳住身形,往后退了一小步,同司长晔拉开了一些距离。
轻垂着头,周全地对他道谢:
“多谢司公子相救,这份恩情,洛杳无以为报。”
司长晔垂眼看她,面前的姑娘柔柔弱弱,脸色苍白得不正常,身形纤细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但尽管如此,她刻在骨子里的礼仪仍没有半点差错。
哪怕任人鸡蛋里挑骨头,都挑不出半分错。
他收回手,余光扫过那还漾着水纹的池水,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对她说:
“举手之劳,陈姑娘不必客气。”
话音未落,崔氏等几位夫人赶到,另一个方向一道匆匆赶来的,还有正同人议事的陈颂和几位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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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场景,方才乱到极致的场景,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崔氏惊愕竟是司长晔将陈洛杳抱上来的,她明明,让人暂时绊住了司长晔和司隼白。
却没曾想……
但眼下这么多人看着,不是她去想哪里出了纰漏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她焦急地快步走过去,担忧地拉着陈洛杳的手急声道:
“这怎么好端端的掉水里去了?”
“昨日你刚着了风寒,今日又落了水,这大冷天的,可别折腾坏了身子。”
陈颂也已来到人前。
他眉头皱得很紧。
尤其自家女儿浑身湿漉漉的,身上还披着外男的披风。
若是换了旁人,若是换了旁的时候,出了这档子事,女子落水被男子抱上来,便算是损了清白,只能嫁过去。
可将女儿抱上来的,是司家的长公子。
昨日他女儿刚跟司家小公子议亲不成,今日又出了这种事,陈颂急得眉头都能夹死苍蝇。
周围人低声耳语,不知是谁,说了句相府千金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落水,虽说目前原因还未查明,但到底损了清誉,婚事怕会受影响。
这话一出,周围所有声音静下来。
崔氏眼底闪过一抹狠辣。
正要顺着这个话口说,她日后会给陈洛杳找个门楣低些的夫家,或者是为人妾室也行,总不能让这孩子年纪轻轻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可她话音还未出,就见众目睽睽之下、一片寂静中,司长晔垂目看着陈洛杳,声线沉静地说了句:
“我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