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凯瑟琳想起了自己在附属医院时做过的那个梦,那样的夜空确实瑰丽无匹。
她有点不耐烦同丹尼尔闲扯了:“这样吗?我想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看看的。我实在是有点不舒服,我想趴一会,有人过来的时候您能叫我吗?”
将丹尼尔留下来也有好处,别人会误以为他们在聊天,从而不会上前搭话。
丹尼尔点点头:“您先休息,梅森应该马上就来了。”
凯瑟琳将脸埋到臂间,她知道,在里斯本餐厅中发生的那一幕引起了丹尼尔的不满,他一定以为自己是那种为了男人不顾一切的蠢货。
如果凯瑟琳真的同他想象的一样,长此以往,交际圈中将没有凯瑟琳的立足之地。丹尼尔真是基于这样的认知才会在晚餐结束后匆忙告辞,一个不懂得经营人际关系的贵族小姐,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用的花瓶。
凯瑟琳也懒得辩解什么了,她甚至懒得想为什么丹尼尔又上前来同她搭话。奥利维亚夫人说过,政治联姻早就已经不时兴了,她还真不觉得丹尼尔有什么吸引她的人格魅力。
过了两三分钟,丹尼尔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凯瑟琳小姐,药已经送来了。”
凯瑟琳抬起头,她不太想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她还没想好怎么拒绝丹尼尔。但好在,后厅的中央此时突然传来一阵喧嚣。
凯瑟琳和丹尼尔同时朝那里看去,吧台的位置比较偏高,他们可以很轻易地将舞池看得一清二楚。
凯瑟琳看到,尤莉亚正跟一个红色大波浪头发的貌美少女纠缠在一起,两人似乎因为什么事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看着凯瑟琳疑惑的神情,丹尼尔解释道:“那就是亚历珊德拉·塔夫脱小姐,圣汉诺威帝国塔夫脱家族的继承人。”
在凯瑟琳还在参加晚宴的时候,舞会就已经开始了,原先就在舞会中的人全都认识亚历珊德拉。她有一头红到有些耀眼的长发,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与发色格格不入的贞静笑意。
她的眼睛是罕见的浅紫色,两颊上带着淡淡的雀斑。她面容秀美,五官精致,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家族的继承人,同瓦伦蒂娜相比,她就像一个乖巧的邻家妹妹。
尤莉亚尖声说:“就为了一块蛋糕,你竟然说出这种恶毒的话!”
亚历珊德拉不甘示弱:“明明是尼尔小姐失礼在先。”
两人谁也不让谁,颇有点争锋相对的味道。刚刚不知道去哪的卡莉斯塔回到了凯瑟琳身边,她幸灾乐祸地说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她看着凯瑟琳身旁的那个空位,丹尼尔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礼貌地让开,卡莉斯塔顺势坐下。
“发生什么了?”凯瑟琳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奇怪互动。
“还能怎么样?亚历珊德拉跟尤莉亚都看上了最后一块香草奇亚籽蛋糕,你又不是不知道尤莉亚的性格,她要是能忍下去,那她就不是尤莉亚了?”
香草奇亚籽蛋糕?这种口味似乎有些独特,厨师们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宴会上出现了蛋糕数量不够的窘境。
丹尼尔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意思?尼尔小姐的性格……比较强势吗?”
他与同龄人的交集很少,并不清楚尤莉亚的底细。
卡莉斯塔默了默:“你可以这么理解,反正她们就是为了这种事吵起来的。”
尤莉亚并不是故意在这种级别的舞会上撒泼的,她只是压抑太久,有些控制不住。
上一次在费莉希蒂庄园被克莱尔赶出去后,她很是消停了一阵。但没想到,每隔几天,就传出克莱尔终身残疾的消息,她高兴地差点就叫人开了个party。
安德烈虽然没有为她出气,但也温声抚慰了她很久,再加上克莱尔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因此,她感觉身体里那股名为嚣张的气焰重新燃烧起来。
她实在是一个改不了本性的女孩。
亚历珊德拉,她知道这个人。在舞会开场之前,安德烈身边的女官尤娜·劳埃德给她详细讲解过舞会上会出现的各色人员,她虽然不算很聪敏,但该记的东西她还是认真地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