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旦淹了。
漳河下游那片土地,恐怕没十几年恢复不了。
那里也别想再住人了。
更别提种地了。
忽然——
房门被打开。
王贲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
“父亲,我听闻陛下来信了?”
王翦顿时皱起眉头,冷喝道,“谁让你没有禀报便进来的?你忘记我如何跟你说的了?不卸甲你便是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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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贲笑容一滞。
应了一声“是”后,退出房间。
而后敲门,
得到允许后才进来。
“父亲……”
“你看看吧。”王翦叹了口气。
王贲拿起信件,看了一眼后顿时眼睛睁大了。
“这是谁出的计谋?竟然如此狠辣!这是人能想出来的计谋?”
“还能是谁,必定是苏诩。”
“是他!”
王贲不可思议。
原本,因为苏诩让他们取安阳四地,他心中对苏诩有诸高敬佩的。
但现在——
他对苏诩的态度只有一个字。
畏!
畏惧,敬畏。
“父亲,再向陛下汇报一下。”
“就说漳河下游的六城,还有许多无辜百姓的。”
“一旦水淹六城,不仅赵国的士兵会丧命,无辜的百姓更会遭受灭顶之灾!”
王贲连忙说道。
在他看来。
可能是嬴政与苏诩不了解前线情况。
没打过仗,忽略了六城内不止有赵兵,还有百姓。
水淹六城的话,
清除赵军威胁是小。
更多的是危害六百万平民。
王翦瞥了一眼王贲,轻声说道,“你觉得,陛下与苏诩会没想到这种情况吗?”
王贲顿时呆住了。
是啊。
能算到安阳四地空虚的苏诩。
怎么可能想不到漳河下游的六城,还有无数百姓呢?
他们肯定是考虑过那六百万百姓后,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这是……屠杀。”
王贲的脸色苍白。
但王翦只是叹了口气。
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这个儿子的肩膀。
“这次,你守城,让为父来吧。”
“这个骂名,我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