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想要出口的话,在对上李淮义扫过来的视线时,悻悻然闭了嘴。
李淮义脸色十分不好看,进屋换衣服去了。
李元明手一挥,在一旁伺候的下人便悉数退了出去。
待到厢房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许氏皱眉道:“她现在就已经敢不把我的话当话了,再这么下去,难不成你要童姨娘母女再次爬到母亲头上吗!别忘了,去年冬月,你父亲已经将中馈交给过她!”
他刚将许氏扶去一旁的椅子上坐好,李淮义已经换了一身常服出屋。
见到自家老爷,许氏没敢再说什么。
李淮义一坐下,便连喝了数杯凉茶,待到最后一杯喝完,将杯子重重砸在了桌上。
许氏吓了一跳:“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我也没怎么着童氏母女。”
怎么就心疼成这副样子,童氏那个狐媚子。
“父亲,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李元明在府门口碰到自己父亲的时候,就见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李淮义一巴掌拍在桌上:“生这么多女儿有什么用!当上了太子妃,我这个当父亲不仅半丝好处没得到,还成了别人的笑柄!”
他啪啪拍着自己的脸:“我李淮义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此话一出,李元明便明白了,看来父亲是受到自己顶头上司和工部同僚的挤兑了。
也是,工部向来站队五皇子凌宴。
即使二妹妹成了太子妃,以陆子琪为代表的工部也不会待见父亲,待见他们李家二房。
许氏也唉声叹气一言不发。
老爷在五品这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已经整整十五年,而这也是仰仗大房的军功得来的。
十五年未动过,升迁无望。
许氏这时也注意到了李淮义手边的匣子,那是今天早上他上衙时,她塞到他手上,让他拿去送给陆子琪的。
“老爷,这,这怎么又拿回来了?”
李淮义冷哼:“我就不该听你的,这些东西压根不稀罕。人家是工部尚书,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眼高于顶!”
许氏心如雷鼓,这下可如何是好。
这尊玉观音,已是如今他们二房能拿得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陆尚书连这都看不上,可见日常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
也是,陆尚书背靠五皇子。
“父亲,既然要送东西,便投其所好,方能送到他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