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先是新婚夜用替身羞辱晚晚,羞辱他们镇国公府。
后又是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企图毁掉琰琰!
若非女儿发现得早,若非那个替身是大梁的九王爷,会发生什么,这段时间,他从不敢往深里去想。
李元乔亦是眼睛通红,他们本以为这次为把北齐赶回草原,逼他们签下停战盟约,立下赫赫战功,凌氏皇家会记得他们的好。
不要说他和父亲二人这么多年不知受了多少伤,死了多少李家军的将士。
就是祖父,也是埋骨他乡。
他们也没想过要什么赏赐,能让他们平平安安地,一家人好好生活,就够了。
可是,凌恒,皇家,何其薄情寡义!
李双晚见火候差不多了,外面又有父亲带来的军士守着,没有人能进来。
她让几人都围在石桌边坐了,轻声开口:“爹爹,哥哥,可有想过,交出兵权?”
李淮英身子猛地一震。
几人不可思议地互看了一眼。
“琰琰,为何这么说?”
“爹爹,有句话叫: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此话一出,院内一片寂静,落叶可闻。
琰琰说得没错啊,北晋与北齐签订了停战三十年的盟约。
他们这些边关守将可不是到了“敌国破,谋臣亡”的时候了吗?
哪怕他们一片赤胆忠心,可在凌氏皇家人眼里,就是功高震主!
朱安禾身子轻颤:“老英,琰琰说的不无道理。”
李淮英看着妻子,说不出半句话来。
妻子跟着自己十余年在西北,从未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每每与北齐作战,她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哪天去了,却是马革裹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