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还是有办法可以明着暗着进来的。
万一对方家庭条件不错,不差钱,也买了套房子成为这的业主,或者有个业主朋友呢?
门口的保安就是再尽职尽责,总不可能拦着业主和业主的朋友不让他们进来了。
她有些微妙地看着薛泽。
心道对方应该不会这么点儿背,正好摊上这事儿,有家不能回,被迫在这大雪天流落在外吧?
“嗯,对。”薛泽先是应声回答了柏鸢的问题。
接着又补充道:“我住后面那栋。”
他指了指跟姜蕴家别墅并排,中间只隔了一条柏油路的那栋独栋别墅。
柏鸢住的这栋大门朝前,薛泽住的那栋大门朝后。
两家正好对着,路也并不互通。
平时走不到一块儿去,出来进去的也看不见。
因此,柏鸢在这里住了四五天,愣是头一回才跟他碰上。
说到这里,薛泽突然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然后,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不知道,我刚从外面回来,进门就把钥匙扔玄关上了,一低头看见早上的垃圾没倒,想着也就三五步远的距离......谁知道一回头的功夫门就被风吹上了,这不,啪一下给我关外头了。”
柏鸢:……
点也挺背。
说起这事,薛泽就觉得憋屈,任谁刚过完年轮到休息时摊上这事,心里都不得劲儿。
艺人过年不放假,尤其是像他这种当红顶流,每到过年过节正是忙的时候。
录制节目,参加各个频道的跨年晚宴,忙得脚打后脑勺连轴转,片刻都不得休息。
赶完一场,连饭都来不及吃,就得赶紧坐飞机飞去别省奔赴下一场。
只能借着途中小憩一会儿。
用行话说,正是旺季。
好不容易趁着出年关的这几天,该忙的都忙完了,没什么事干,能放两天假。
他的经纪人借着这个机会,去国外海浪沙滩看帅哥去了,也不能刚休两天假就让人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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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泽正愁没人诉苦呢。
这会儿见了柏鸢,可算找到了能说话的人,委屈吧啦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这别墅不都落地窗吗?我刚才在院里转悠半天,寻思找块儿砖头把窗户砸开,后来好不容易找到几个花盆,砸了好几下,陶瓷碎了一地,玻璃纹丝未裂。”
讲到这,他故意卖了个关子,问道:“你猜为什么?”
柏鸢:“……钢化玻璃。”
抗压125mpa以上,抗冲击,良好热稳定性,承受二百摄氏度高温变化不炸裂,这小区别墅标配,写在售楼处宣传海报上的大卖点。….
薛泽激动得拍了下手:“……哎、哎!!!”
又把两只手分别摊开,比了个无奈的姿势:“白忙活!”
柏鸢:……
柏鸢:“物业怎么说?”
薛泽又是一阵忧郁:“不知道,我手机也放玄关上,也给锁屋里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手,指尖冲下动了动,比了个小人走路的姿势:“正准备腿着去物业问呢,这不,刚路过你家,就让你弟弟妹妹给我骗来扣下了。”
“你这小妹妹挺厉害,我都打扮得跟个粽子似的了,她怎么一眼看出来的?”
不等柏鸢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叹了口气。
“等会儿陪她照完相,写完to签,我就得赶紧去物业了,别一会儿赶上他们午休,值班的人都吃饭去了,那我可就得等到下午一点半才能进屋喽。”
薛泽又心有余悸道:
“好在碰到的是你妹妹,不是之前那些……不然我这屋漏偏逢连夜雨,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等开春之后,怎么说也得上庙里求个签,转转运气。”
薛泽本身不信神佛,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但工作的圈子里信的多,平时开机开演前,也都讲究黄道吉日,只为搏个好彩头。
一来二去的也就跟着凑热闹,主要还是图个心里安慰。
柏鸢耐心听他絮絮叨叨,叭叭说了一堆。
不但没觉得吵,反而因为对方跟她大堂兄似的话痨属性,而诡异地感受到了一丝亲切。
柏鸢的视线落在薛泽身上。
说话间,又有几片雪花落在薛泽金黑相间的头顶。
没有像裴缙遇到的那般在头顶融化,打湿他的头发。
而是攒在了一起,相互叠加累积,积起一层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