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主宅到前门的路并不远,只是有些曲折。
两人先前交握的手,也因为出门之后的交谈而忘了松开。
此时,两人之间又归于沉静。
掌心的触感就仿佛被放大了数倍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温以彻正在交握的事实。
柏鸢有洁癖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温以彻很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跟她有类似的肢体接触。
此时这样牵着柏鸢,就好像满足了一直以来牵着弟弟妹妹的心愿。
这种感觉又和牵着自己小表妹有所不同。
吴莬自小崇拜温以彻跟崇拜掌管钢琴的神似的,牵手之前恨不得沐浴更衣,把手搓下来一层皮。
虽然现在没小时候后那么傻了,却也带着一丝敬意,跟会面重要领导人似的,正式的不能再正式。
柏鸢却并没有这种促狭和拘谨感,整体显得松弛自然,不会过分刻意。
钢琴家的手往往宽厚修长,温以彻也同样如此,十七八岁少年的手比十三四岁少女的手大上不少。
此时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的手整个握紧手心里。
内心愉悦的同时,还有一种心愿达成后的充实和满足。
温以彻心中不免涌起暖意,悄然驱散了三月尚存的寒意。
他忍不住问道:“柏鸢,我们以后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在一起,做彼此的搭档呢?”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害怕打破此刻的美好氛围,但眼神却无比坚定地看着对方,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或许吧,不知道。”柏鸢移开视线,想了想,又补充道,“事在人为,做好当下吧,你看到温以轩了吗?老师还在等他。”
温以彻:“……”
柏鸢:“他带表了吗?不行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说着,挣开被温以彻握住的手,伸进衣兜里,去摸自己的手机。
结果却意外摸了个空。
“手机没带,我回去取。”
“我陪你——”
“不用。”柏鸢颔首,示意他往不远处的大门方向看去,“你弟在那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