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又没上来就亲,还提前问了一句,试图征得她的同意。
至于刑不刑,更是没考虑过。
他都敢未成年无照行医了,还在乎这个?
不过看柏鸢现在的样子,那双看起来就很稳,很适合握手术刀的手,显然也很适合攥成拳头打人。
参考她哥撅人胳膊的力度,牧尘野推测挨一下可能也轻不到哪去。
不等柏鸢揍上来,便又很有自知之明的话锋一转,有点失落地说道:
“不行吗?那你加我个微信总可以了吧?”
柏鸢看出他脑子有病,于是睁着眼说瞎话,“我没微信。”
牧尘野却仿佛早有准备般,从白大褂的衣兜里掏出一张早就写好电话号码的纸条。
他的手或许是经常冲洗的缘故,皮肤略干,但又不失持手术刀时该有的灵巧。
几乎不怎么费力,就把纸条塞进柏鸢已经攥紧的手里。
“现在不行也没关系,等你以后改变主意,随时都可以再打给我。”
他没说是改变学医的主意,还是后者。
柏鸢也没在意,随手把纸条揣进衣兜里,准备等会儿找个垃圾桶扔了。
牧尘野见她把纸条收了起来,有点开心,带着几分愉悦地叮嘱:
“要记得打给我呀!”
柏鸢没说话,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又打开。
躺在病床上的宋衍铭已经缝合好伤口,被人推了出来。
柏鸢站起来快步离开牧尘野。
路过宋衍铭的时候,走过没几步,又停下来,退步回去。
看了他半晌,才没什么好气地对他说道:“你可交点正经朋友吧。”
宋衍铭:???
宋衍铭失血过多,再加上做手术又打了半身麻药,这会儿有点脑空血不足,下意识回复:
“你哥他...不正经吗?”
柏鸢想起柏鸥那张跟开过光似的自来熟的嘴,反问道:“他正经吗?”
经此一遭,等柏鸢换好衣服回到姜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
她没急着睡觉,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个澡。
把忍耐了一晚上的血渍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彻底冲洗干净。
尽管身体和心灵都非常疲惫,但生物钟和多年来养成的规律作息习惯,还是促使她在第二天早上按时起床。
不管是早起联系基本功,还是准时上学,一样都没有耽搁。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开学报道,只上半天课。
参加完开学典礼,再领取到新学期的教科书后,就可以回家补充睡眠了。
回到家中,柏鸢倒头就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三点。
总算恢复了平日的精神。
她抬手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手机。
解开屏锁,上面又堆满了秦令征发过来的语音条。
足足四十多条,每个都拉满了时长。
柏鸢懒得一条条翻看。
抬手在对话框里输入‘1’,点击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