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令征是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外看见宋衍铭绑人的。
现在这个时间,外面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清。
不然秦令征也不能只瞄了一眼,除了宋衍铭之外,连绑的是谁都没看清,就急着回来报信了。
二月末的晚上还有些冷。
柏鸢从偏门出去,身上披了件与礼服配套的白狐裘披肩小斗篷。
大概回忆了一下庄园布局,摸索到宋衍铭所在的地方。
前后不过三五分钟。
宋衍铭这边货才装了一半。
再加上被绑的人极力反抗,也不怎么配合。
因此都还没散。
现在来,正好能看到热闹。
宋衍铭身边后跟了一排身穿黑衣,身材高大的保镖。
应该是没得到吩咐,所以没人上前帮忙,只在旁边当背景板。
柏鸢和秦令征没急着靠近,就站在旁边远远的看着。
偶尔还能听见被捂住嘴的人发出呜呜的低沉怒吼。
然后就见宋衍铭揪着那人的衣领给拖到地上,哐哐踹了几脚。
等人老实了,捂着肚子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这才抬手打了个响指,让身后的保镖上前干抬人的体力活,把他往后备箱里塞。
秦令征:……
他总算知道柏鸢为什么不过去,非要先在远地方站着看了。
柏鸢才十一岁,还是属于小孩的行列。
宋衍铭不好当着她的面动手。
毕竟,哪能让小孩看这么暴力的场面呢。
他突然有一种正和柏鸢一起看少儿不宜血腥暴力影片的偷感。
又扭头暗搓搓偷看柏鸢的侧脸。
天气有点冷,她便将下巴埋进柔软洁白的狐毛里,昏暗的光线下,说不出是人白一些还是狐毛更白一些。
就在这时,另一边又有了声音。
只见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穿着精美但单薄的晚礼服,刚一下车就打了个冷颤。
少女无暇顾及其他,边哭边冲向正被塞进后备箱那人的身边,不顾保镖的阻拦,张开双臂把人护在身后,抬头看着宋衍铭。
那张和宋衍铭有三分像的脸楚楚可怜,眼眶中饱含着晶莹剔透的泪水,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