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感喉咙一阵发痒,不自在挪动了一下,想轻磕两声,又忍住了。
鼻翼旁掠过淡淡清冽的味道,有点香,仔细闻的时候又不见了,是洗手液还是洗衣液的味道也不得而知。
他不错眼地盯着柏鸢漂亮精致的眉眼看,可惜没看出什么,反倒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率先移开目光,视线飘忽不定。
柏鸢指甲修剪得很短,指尖微凉,指腹略有点硬,但其他地方都软得像奶油,不知为何,蹭在下巴上有点发麻。
胡思乱想中,秦令征老毛病又犯了,手不老实,想要去抓她的手指好好研究一番。
这时柏鸢先一步收回手,却不是为了揍他或者小惩大戒。
秦令征头脑发昏,晕晕沉沉,眼睛里都起了层雾,朦朦胧胧听见她跟一旁的小孩儿说:
“他咬人吗?”
秦令征:???
那小姑娘立刻装模作样,叉着腰大放阙词,危言耸听:“咬!咬人!医生我跟您说,我家狗蛋咬起人来可凶了!就跟疯了一样,人畜不分六亲不认,您可千万得小心点!”
秦令征:什么玩意儿???
柏鸢点头,从桌堂里掏出一个一次性口罩:“那得戴个嘴套。”
又记起病情是骨头卡嗓子了,想了想,补充道:“再戴个固定器吧。”
秦令征惊愕地看着柏鸢,张了张嘴,声音因过于震惊而颤抖:“不是…你们这儿不是儿科吗?”
柏鸢这才翻过倒扣在桌面上的小立牌,只见上面用水彩笔写了几个花花绿绿的大字——
大院宠物诊所。
右下角还画了一个可爱的猫爪。
接着,她往椅子后面一靠,气质慵懒,嘴角一点点向上勾起,眉眼微眯,浸着浅浅地笑意,第一次和同龄人一样,露出有点幼稚的得逞表情,狡猾得像只小狐狸:
“我是兽医。”
秦令征:……
他沉默良久,凝眸仔仔细细看着柏鸢,没错过一丁点细节,像是要把这一幕牢牢印刻进心中。
柏鸢本就脸庞白嫩,五官精致,安静的时候是油墨浸染的精美画卷,此时一笑起来,画面灵动,熠熠生辉,仿佛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秦令征还是头一次见她笑呢。
之前柏鸢和他就像天生的仇家,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不过说到底也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