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川轻笑了一声:“你在家里好像也睡得没有这次放松。”
我看他没有要计较的意思,索性厚着脸皮又问:“我一直就……睡在这里?”
最后半句才是我真正在意的事。
从天黑到天亮,少说也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要是因为我睡得太沉的缘故,连累他哪里都不能去,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可容熠川云淡风轻地说:“嗯,你睡着之后我开了个会,处理了一下工作,然后刚好也有些困,索性就靠在这里一起睡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略显凌乱,应该是倚在了沙发靠背上的缘故。
这一幕似曾相识,简直就跟我湿漉漉地从榕江里爬上来的那晚一模一样。
坐着睡无论如何都没躺着睡舒服,我并未因为他说得轻松,就当真以为他跟话里描述的一样轻松,自觉从他怀里起来,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掩去眸底的动容,然后轻声道:“谢谢。”
他没有按部就班的回答没关系,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讲起了旁的事。
“我不是被你打醒的,早在你有所动作的时候,就一起跟着醒了,那一下不过是拍在了我肩膀上而已,至于睡着,也不过是因为看到你睡得太香,受到困意上的感染罢了,跟你没关系。”
话说得平淡,潜台词却是在不断为我开脱,一听就是不愿承认他选择照顾迁就我的事实,而我对此表示充分的理解。
他的心上人是莫荔,即便他对我好是出于移情,但在清醒过来后也难免会拒绝面对。
我身为一个合格的挡箭牌,自认为需要借此机会向他彰显自己的价值,见他情绪有几分低落,主动将话题拉回了现实:“那个……现在几点了?”
容熠川伤神中的情绪瞬间被打断,他怔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会说这么一句似的,不过很快就勾起唇角,然后将腕表展示在了我眼前。
我见外面天色已然黑透,也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指在数字十一上的时针,还是难以置信地又看了第二眼,指尖因此搭上了容熠川小臂。
容熠川维持着抬手的动作由着我看,同时戏谑道:“睡懵了,连表都不会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