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神情僵硬地怔在当场,然后将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小姐,我知道你是会游泳的,算我求你了,看在你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你救救她吧……”
到了这时候,她不忘搬出从前的称呼,是指望着我像个蠢的可笑的工具人一样以德报怨。
我想起她在蒋临夏病房里提起我时的措辞,心底毫无波澜地说:“你们母女俩都是沈承远的帮凶,我看到你们自作自受,不拍手称快就算是看在从前那点虚伪的情分了,还要我救人?”
“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小姐,你跟夫人都是好人,要是她在这里的话,肯定不忍心看着小霞淹死,你就——”
“你竟然还有脸提我妈妈?”我被她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
“如果不是你包藏祸心,她根本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你知不知道她差点被你害死?在那之前,她甚至还想救你们所有人……”
我说到这里,话音近乎哽咽,是为母亲的付出感到不值,一颗心亦是渐渐硬了起来。
容熠川是对的,面对威胁,我最应该做的就是斩草除根,否则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和身边人的残忍。
只不过……
不等我心中又一个念头成形,刘姨面容扭曲的嘶声狡辩起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难道要因为你们徐家给过的恩惠就为你母亲去死么?”
我刚刚因为蒋临夏痛苦挣扎而产生的一丝不忍就此灰飞烟灭,冷然道:“你刚刚逼保姆下河去救你女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刘姨被回旋镖扎了个透心凉,嗓门却是一点没变弱,仿佛只要声量够大,就真的能占理。
“可是……你母亲也没死啊,她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我这两条腿却是废了,下半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走路了,就算我做错了,现在也遭到报应了……”
她见我不为所动,索性心下一横,直接从轮椅上跌了下来,扑倒在地哀求道:“求你救小霞一命吧,这次是我想害你,跟她没关系,只要你救她一命,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说着,她不惜跪在我面前作势要磕头。
我蹲下身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