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牢中,水滴落下的声音不断响起,女孩们沉默着各自缩成一团。
伊丽莎白仰起头,看着透过通气口照射进来的,暗金色的海光。
她并不觉得自己被捕是因为阿鸩。
就算没离开难民营结果也是一样的,说不定还会连累琼姐姐她们。
这样就好。
阿鸩望着铺在地上那些杂乱的草,望着渗出血液的泥。
这一切仿佛混合在一起,成了勒住她脖颈的,名为绝望的铁链。
她喘不过气,浑身颤抖,手脚冰凉。
小主,
作为普通人,她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阿鸩…”女孩的抽泣声让伊丽莎白不知所措,她靠了过去,尝试着用体温驱散恐惧。
“小白,小白!”阿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猛地拽住伊丽莎白的手腕。
“你会剑术对吧?劈开这道门,我们逃走吧!”
“不…我做不到…”伊丽莎白摇摇头。
她的剑术只是比普通士兵强一点的水平,更何况地牢里不可能有武器。
“做不到…为什么你做不到啊!”阿鸩发疯般推开了伊丽莎白,猛地站起身,歇斯底里地吼着。
“我为你做那么多了,一直…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吧!?还不够吗?还不行吗!你想看着我去死吗?”
“阿鸩…”伊丽莎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住了,她愣在原地。
“从遇到你开始…我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阿鸩抽泣着,“伦农…琼姐姐…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原本活的很幸福啊!你不存在就好了!”
“…对不起。”伊丽莎白的声音很沙哑,她试探着伸出手,把阿鸩抱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这姑娘的年纪比她小,小很多,似乎才十四五岁。
这些事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呜呜…呜呜呜…”阿鸩望着伊丽莎白没了袖子的外套,布满血痕的手背,那是她救了自己两次的证明。
什么都做不到的她,拼尽全力给自己包扎伤口,又将自己从悬崖边拽了回来。
“小白…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对不起…”阿鸩抽噎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嘎吱。
地牢的沉重大门被推开,两名戴着面罩的侏儒站在烛光中,冰冷地望着她们。
“该审问了,你们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