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您了。”雨果揉了揉终于摆脱了镣铐的手腕,对面前的乔低声道谢。
难民的袭击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事,却也让他看清了最前方的马车里坐着什么人。
刚好回到了原本的队伍,这对他来说算是为数不多的好事。
有相熟面孔的情况下,解开误会并不困难。
“举手之劳。”乔牵过已经没了原主的战马,“伊丽莎白她…”
“小姐和我走散了,我正要去找她。”雨果翻身上马,握住缰绳。
“嘘,停一下。”乔拍了拍战马的脖子,压低声音,“别现在去,这边的情况…怎么说呢,有点复杂。”
“复杂…?”雨果愣了愣。
“你可能没搞明白伊丽莎白做了什么,这是军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乔摘下头盔抱在怀里,露出写满了苦恼的脸,“身为指挥官的她,当了逃兵。”
“没派人去追杀还是因为她家族的关系,换普通人早死了。”
“你也知道吧,‘审判日’近在眼前。这个节骨眼大家都不太正常,伊丽莎白回来肯定要吃苦头,教皇亲自施刑。”
“教皇亲自施刑?”雨果咽了口唾沫。
绝对不行!
“那我…”雨果想要下马步行,悄无声息地离开。
“我帮你报的是失踪。”乔伸手拽住雨果,面色沉了沉,“但现在你露面了,我就不能让你再离开。职责所在,见谅见谅。”
“…”雨果僵在原地。
是不顾一切地离开,以逃兵的身份去找小姐,和她一起死在围杀中。
还是先这样跟着大部队走,暗中一点点搜寻伊丽莎白的踪迹。
显然第二种更为稳妥。
不仅仅是为自己考虑,还是为现在重罪加身的小姐考虑。
不…不行。
小姐离不开自己,衣食住行还有其他该怎么办?生病呢?遇到危险又该如何?
雨果眉头紧锁,脑袋里嗡嗡作响。
“别太担心。”乔拍了拍雨果的肩膀,“过去这么久,该遇到什么事早就遇到了。”
“人比你想象中要坚强的多,只要一开始没死,怎样都能活下去的。”
“副长,你还真是不会安慰人。”维克骑着马从边上经过,“怪不得一把年纪还是光棍。”
“我是立誓终身不娶的!”乔捶了捶他的脑袋。
“嘶…好疼!”维克笑了笑,转头看向雨果,“不过副长说的没错,人…尤其是女人,没那么简单的。”
“你小子,又去找娼妇了?”乔瞪着眼睛,胡子因为愤怒抖了抖。
“咳。”维克尴尬地咳了两声,马匹放慢脚步,缓缓退回了队伍后方。
——
“停下了啊。”王锦打了个哈欠。
天色渐晚,海光逐渐暗淡下来,教皇所在的车队也到了休整的时候。
贵族军们升起篝火,架起锅子,准备着今天晚上的食物。
烈阳厅都城的占地面积其实很大,大到那雄伟的高塔耸立在城市中间都不显得突兀。
再加上队伍中不只有军队,还有等着被处刑的异端分子,行军速度并不算高。
或许还要走个几天才能到目的地。
那么自己这边…
王锦转头看向迷迷糊糊的神使。
呼。
被石头绊倒的莲向前栽去,王锦伸手拎住他的衣领。
“我还行…”莲有气无力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