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生长起来的,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
“噢,副长。”雨果站起身,对从远处走来的魁梧男人行了一礼。
乔点点头,对屋子里喊了两声。
“伊丽莎白,教皇的投礼快要结束了。”
“你要是真想不开,不如找那位大人告解一下?”
——
嘭!
嘭!
嘭!
距离教堂不远的旅馆,面目扁平的男人正一次次把自己丢在地上,进行着投礼。
每天三千次,这么多年连续不断的摧残已经让他的身体逐渐残破,甚至站都站不起来。
那是曾经了。
嘭!
再次站起身,教皇双腿上的绷带散落在地,露出带着裂痕的皮肤,以及裂痕中那流淌着的,黄金般的光芒。
教皇双手合十,露出笑容。
虔诚得到了回应,他毫不怀疑,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感动了神明。
于是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降下口谕,让烈阳厅重回荣光。
窗外传来喊杀声,那是神的战士在清缴这座城里的异端。
教皇拿起清水与麻布,开始擦拭摆在房间正中的雕塑。
做完这一切后,他起身走向厨房,拿出馒头吃了起来。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教皇转过头。
“是伊丽莎白吗?乔和我说了,你今天过得不太好。”
嘎吱。
门被推开,盔甲上沾着血的少女走了进来,对教皇行礼。
“有什么想问的吗?”教皇回过礼后,拉开凳子,示意伊丽莎白坐下。
少女的脸上带着几分犹豫。
她本来是想问的,关于自己的事,关于那些异于常人的想法。
可教皇毕竟是男性,而且那种丑事一旦被人知晓,自己也会被挂上“不贞”的牌子,让家族蒙羞。
“大人。”伊丽莎白深吸一口气,斟酌着开口,“我…我对神明的信仰,似乎有了动摇。”
“哦?”教皇睁开眼睛,那总是慈眉善目的脸上,似乎多了些愤怒,“是那个海盗对你说了亵渎之言?”
“没有,是我自己。”伊丽莎白缓缓摇头,“我看到了地狱般的景象,不仅在沙滩上,还在来的路上。”
“大人,您…见过神吗?”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向着教皇提问。
后者沉默几秒,叹了口气。
“伊丽莎白,你在修道院学习过吧。”
“神不会轻易地,如奇迹般在地上出现。神经常祝我的信仰一起,在我的心,和在天空之上。”
教皇顿了顿,望向少女,“祂会降下苦难与迷茫,考验过后,或许你会得到启示。”
“是…考验吗?”伊丽莎白愣了愣,皱眉沉思。
紧接着,耳边突然传来轰鸣,温热的血液洒在她脸上。
教皇张大嘴剧烈呛咳着,匕首从他胸口中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