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中世纪风格的宽袖束腕衬衫一下子鼓满了海风,他略长的头发被风吹动,轻垂在后领上。
远处飞来羽毛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巨大乌鸦,那是很久之前,在战争乌鸦号上孵化出的鸟类。
它乖巧地落在王锦肩膀上,把嘴里叼着的金币递了过去。
“干得不错。”王锦惊喜地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它的羽毛。
“船长先生!船长先生!请看这边!”
岸上传来喊声,王锦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
咔嚓。
灯光闪过,王锦的样子被定格下来。
几天过后,新任白船船长的通缉令被张贴在幽海各处,数额大的惊人。
他的年轻与强大,几乎让所有海盗趋之若鹜,四处打听白船是否还招募水手,可惜始终得不到消息。
关注这张通缉令的并不只有海盗,还有幽海的女性居民。
公告栏上的通缉令频频失窃,有了家室的男性抱怨连天,不明所以的老父亲被女儿要求着四处打听,这位俊美的船长到底是谁。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直到海盗公会明码标价,开始按照贩卖海报的方式卖出王锦的通缉令,这样的闹剧才终于结束。
顺带一提…
通缉令背面粘贴着毛绒绒教会的宣传单,大批新生教徒出现,许多小型港口自发地搭建起了毛绒绒教堂。
王锦的卧室中多了个小漏斗,它不断涌出红色粉末,虽然少得可怜,可也持续了三四天才逐渐停歇,变成偶尔出现些许。
施法材料增加了。
——
微风和煦,海面是好看的金黄色,像是落日掉了进去。
“这下彻底消失了啊。”王锦看着远处的鲸之港。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海浪倒卷上来,淹没城市,冲垮房屋。
那片城市缓缓沉没下去,彻底消失不见了。
时限到了,幽海鲸重获自由,鲸之港正式消失。
亲眼目睹一片城镇化为虚无,这确实是件震撼人心的事,没人想错过这个机会。
几乎所有船员都站在甲板上,默默见证着这一幕。
王锦低下头,看了看身旁的卡特琳娜。
她眼中满含着复杂的情感,有释怀,也有不舍。
欺凌与忍耐,恐惧与勇气,死亡与新生。
这座城市里发生了太多事,埋葬了太多人。
它就像是一整座巨大的墓碑,种种痕迹像是墓志铭一样,永远铭刻在上面。
卡特琳娜深吸一口气,对远处喊着。
“再见了!”
那里有她的仇人,她的朋友,她的母亲。
告别声随风飘荡,被拯救的女孩即将踏上新的旅程。
呼——
海水中出现了巨大的漩涡,船队开始摇晃。
紧接着,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几乎连接着天穹。
水柱转瞬即逝,海水中存在的光芒却被反射出来,在空中形成了桥梁般的金色彩虹。
那是属于幽海鲸的告别。
金色的虹桥之下,白色与深蓝色混编的船队缓缓前行,行走在同样一片灿烂的海面上。
几只海克娜在天空中盘旋着,修长的蛇尾划出优美的弧度。
海水中时不时有长着翅膀的鱼跃出水面,跟船队一起前行。
少年站在船头,海风吹起他的风衣下摆,他伸手按住船长帽。
人群逐渐散去,甲板上只剩下零星几个垂钓者。
威尔康的班底几乎死绝了,船上除了乐团以外只剩下几个打杂水手,还有四五个厨子。
就连平时上上下下打扫卫生的工作,都是卡特琳娜那些流浪猫去做的。
这样一艘船,别说像之前那样集体造反,就连矛盾基本都不会产生。
“像模像样了啊,船长先生。”阿丽莎拍拍王锦的肩膀。
不久之前,王锦还晕船到恨不得把胆汁给吐出来。
现在,他已经是幽海中赫赫有名的船长了。
王锦耸耸肩。
他并不介意自己多个身份,当了船长日子还是一样过。
嘎吱。
王锦拉开躺椅躺了下去,握着钓鱼竿开始装死。
这样悠闲的日子很少见,王锦暂时只需要考虑粉蝰和飞行荷兰人的事,偏偏现在他们还没来。
因此,在到达格陵兰岛之前,什么都不用考虑。
偶尔给自己放个假,休整休整白船,令人心情舒畅。
“神使!不好了!厨房里的牛奶少了好多!您有什么头绪吗?”
走廊里传来厨师长的提问声,紧接着,是一声响亮的“咣当!”。
门被重重关上,主厨碰了一鼻子灰,满脸困惑地站在原地。
“噗…”王锦低声笑笑。
送猫是个好决定,莲这段时间几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上面。
再这么下去,他估计都要忘记自己是冷冽者的神使了。
余光捕捉到了什么,王锦转过头,发现船舱中探出了个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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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塔莉垭咬着下嘴唇,红着脸喊了一声。
“怎么了吗?”王锦放下钓竿。
他突然发现有段时间没看到塔莉垭了,这姑娘似乎在故意躲着自己。
“没,没什么,果然还是…”塔莉垭又缩了回去。
几秒过后,她又探出头悄悄看了眼王锦。
啪!
王锦打了个响指,舱门被细微而无声的爆炸弹开。
“呀!”塔莉垭吓了一跳,她裹紧身上的毯子,看了王锦几秒之后,转身逃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