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里昨天发生了什么?大半个教堂都没了!”
“呃…或许是主教让人往教堂里召唤了个小男孩…之类的?”
“小男孩?什么小男孩?”问话的人皱起眉,“而且你这家伙…节日都结束了,为什么还带着头罩?”
“噢噢,这是我的早餐,等会儿拿回家炖汤喝。”
“嚯,还真节俭。我家还有几个南瓜,你要就尽管拿去。”
“不麻烦了,总吃南瓜也会腻的。”
“也是啊哈哈哈…噢,塔莉垭来了…快躲起来。”
“躲起来?”南瓜头小声反问。
“她是传说中住在灯塔上的怪人,据说精神有问题。”看客暗自咂舌,“可惜那样的身材和脸蛋了,否则她会是镇子里最受欢…”
“过来!”
塔莉垭粗暴地拽起南瓜头的后领,拖着他走向远处。
“嘶…轻点轻点,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吗?”南瓜头小声嘟囔。
“闭嘴!别在这里说!”塔莉垭低吼着,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可疑的红晕。
“啊…?啊???”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看客在风中独自凌乱。
——
“长好了!”孔雀兴奋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残缺的指头已经恢复,就连平日里的老茧都没了踪影。
手掌仿佛羊脂玉般白皙,满含着独属于新生的娇嫩。
“彻底——恢复了嘿!”她活动着胳膊,在墓园中来回踱步。
肩膀上本来有枪伤的,来源是昨天晚上塔莉垭那几次攻击。
现在也不疼了。
“你轻点…这是墓地,尊重一下死者。”红桃翻了个身,“而且我想多睡会儿。”
“别睡啊,我还有事要问。”孔雀蹲下身,一脸八卦地凑了过去。
“这个塔莉垭…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什么性格?”
“嗯?她们姐妹俩都挺温顺的。”红桃敷衍着。
“温顺?这词是该这么用的吗?”
“就是温顺啊…塔莉垭是金毛大狗,她妹妹是…嗯…毛发遮住眼睛的雪纳瑞之类的…”
“我呢我呢?”孔雀指了指自己。
“你?你是在电线杆上多嘴的麻雀。”
“淦!你这娘们儿好过分啊!”
“让我睡觉。”直到被红桃用枪顶住脑袋,孔雀才恋恋不舍地闭上嘴。
经历昨晚那些事之后,粉刷匠小姐对于另外一个世界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
当然,她现在这么活跃,最大的原因还是,
心里有了底。
如果不是红桃正用枪顶着自己的脸,孔雀绝对会大声喊出来。
王锦你这混蛋——真是靠谱啊。
“呋…”孔雀微微向后靠着墓碑,仰头望天。
无风无云,天空湛蓝的像是幕布,能直接把人脑子里的东西倒映出去。
孔雀微微伸出手,回忆着昨天晚上的狂风暴雨。
按照那样的情况,三人其实还是会被团灭。
毕竟红桃已经没了战斗力,孔雀重伤,王锦还在灵界行走的副作用中没能脱身。
他们加一起都打不过塔莉垭。
那姑娘要做的只是推开砸过来的孔雀,然后站起身,一枪一个。
她也确实打算那么做。
在塔莉垭动手前,王锦甩出了什么东西。
并没有瞄准,那时候的他没有瞄准的能力,就是随意丢的。
于是红雾在空气中炸开,结晶迅速增殖,成了刺节狰狞的水晶枯树。
王锦没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平静地跟塔莉垭对视。
闪电突兀地划过夜空,狂风贯穿了灯塔,弹壳在地上跳跃。
塔莉垭握住火铳的手掌开始颤抖。
她记得有那么一段时间,自己处于毫无意识的状态。
王锦完全有时间,有机会,有理由将那样的粉末放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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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无法摆脱的‘绳子’。”少年宣告着自己的胜利,“塔莉垭,你被我俘虏了。”
场面陷入死寂。
良久,王锦面前的女人缓缓开口。
“那个…我是很愿意当你的俘虏没错,但我是红桃。”她指了指远处,“塔莉垭在那。”
“哈。”孔雀再次笑出声。
她想到了王锦那时的表情,很尴尬。
但确实该死的可靠啊。
“呼…”红桃没成功睡着,她坐起身,看了看孔雀,“你知道吗?”
“啥?”
“他其实没在塔莉垭身上做手脚。”红桃摇摇头,“至少我没看到。”
“什么?”孔雀瞪大眼睛。
“而且那种粉末,在我认知中是不能远程激活的。”红桃费力地靠住墓碑,坐直身体。
“也就是说他…”孔雀咽了口唾沫。
“嗯,豪赌与欺诈。”红桃笑笑,“我们没你想的那么强,很多地方都是取巧的。”
“…我知道了。”孔雀缩起身子。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得意忘形。
有了这样的概念后,她回忆起了王锦昨天的样子。
少年昨天赶到这里已经很吃力,给她们治疗过后,面色更是苍白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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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那浓重的黑眼圈,天知道他多久没睡觉了。
“我不是来当‘被保护者’的,你应该也不是吧?”红桃低垂下眸子。
脸上的浓妆在昨晚的狂风暴雨中消退了,露出那张清纯到像是高中生的脸。
“要多帮他分担一些,为他受伤,为他流血,这样才能被他偏爱,才能哄骗他,引诱他,然后是——得到他。”红桃轻声说。
孔雀愣了愣神。
她先是觉得红桃病态的有些吓人,可那种神态…并没有多强的恶意,反而满含着温柔。
孔雀疑惑王锦究竟有怎样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