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与陛下伉俪情深,跟臣女与谢世子的情况,是不同的。”
“没什么不同,本宫昔日,也不过是谢七娘身边的丫鬟,还是签了死契一辈子不得赎身出去的那种,那时陛下还是不受宠的皇子,他就喜欢我,说要纳本宫做侍妾。”
“只是,侍妾?”
“亲王郡王在册的王妃侧妃,都是有数量的,以当时本宫的身份,本宫还能做什么?”
可妾侍,纵然是亲王妾侍,也不受皇家律例保护,与普通权贵的通房没什么不同,一样可以送人,买卖,得罪了王妃被发落卖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卫婵有点困惑,谨慎措辞:“臣女以为,陛下对您如此情深义重,会至少给个侧妃的位子呢。”
皇贵妃冷笑:“你当这些男人,是什么好东西,纵然他只是不受宠的皇子,却也是真龙之子,何曾瞧得起我们这种奴婢出身的女人,在他们眼里,就算喜爱,也是瞧不起我们的,认为我们身份卑微,上不得台面,可以宠,做正妻,他们自己都觉得没脸面。”
“他们喜欢着我们,心里渴求,却也轻贱我们。”
卫婵都不知,该怎么回话了,皇贵妃一向得体又温柔,从未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可她说的,又是事实。
当初,她救驾有功,皇贵妃曾明示可以抬举她的身份,让她做谢怀则正妻。
是谢怀则,自己拒绝了,不就是认为,她出身不好,上不得台面,甚至为了所谓的内宅安定,妻妾和谐,阻着皇贵妃封赏她。
“可如今,陛下心里,只有娘娘。”
“他便是心中有我,也没妨碍他立别的女人为后,纳别的女人为妃。”
卫婵张了张嘴,很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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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男人就是这样,既要又要,本宫与陛下之间,也是经历了许多磨难,甚至当初本宫也跟你所想的一样,先帝去后,本宫便想青灯古佛一辈子,心中也平静,是陛下,不放过我。”
“……”
“他们手中握着权力,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一定能逃脱的了,你看思危今日的样子,羽林军中好些都是清贵的世家子弟,身份上是能配你的,可他这么一来,为了避嫌,谁还敢对你提亲?除了他,你怕是真的没什么人能选了。”
“臣女,知道。”卫婵面色黯然:“臣女就不能,一辈子不嫁?”
“按照他的性子,你当真能如愿?”皇贵妃似笑非笑。
卫婵难受的很:“臣女难道,就真的没有第二个选择吗?”
皇贵妃看着她,面露同情,却仿佛看着曾经的自己:“身为女子,这世道留给我们的选择,就不多,可本宫还是要劝劝你,既然无法逃避,何不面对,思危他,在世家贵子里,也不是很差吧,就如本宫,将婚姻当做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来经营。”
皇贵妃唇边浮起一抹笑:“如今,是本宫赢了。”
谢怀则很差?这真是睁眼说瞎话,他不仅不差,还是满京城公子中,长得最好看也最有出息的那一个。
“本宫跟你说这些,虽然有自己的私心,可你若实在瞧不上他,本宫也不能强要你嫁,可如今已经这样了,你总要为自己多打算。”
“臣女并非瞧不上世子。”
她只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