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谢怀则将手上那本书丢了出去,双目猩红,恨不得现在就将妖道抓回来,凌迟几百刀处死。
双福甚少看见他如此失态,仅有的那几次,都跟卫夫人有关。
他猜测,这次也是一样。
谨慎捡起那个簿子,犹豫再三:“主子,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您这么生气。”
“话本子。”
“话本子?”
谢怀则瞥了他一眼:“想看就看,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双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翻开书页,没看几页,就开始皱眉,他也有功名,能一目十行,待翻开半本,面色就更加凝重。
“主子,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这写的,是您跟那个陆姑娘的故事?”
民间流行话本子,好些世家贵女也会偷偷买来看,有些话本子都是禁书,例如西厢牡丹亭之类,他们世子风姿卓越,出身又好,又是最年轻的探花郎,好些话本以他们世子为原型。
世子都知道,但不过一笑了之,并不计较。
这个话本子里,直接用了世子的原名,安国公府,国公名讳,甚至连大***和陵阳郡主的闺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安国公内宅里那点事,话本上记载的清清楚楚。
双福下意识觉得:“咱们府里,有内奸?”
谢怀则默不作声。
双福又否认:“不,不对,您幼时差点被拐,就算是奴这样得您信任的亲信,也是成年后才知晓的,这话本子里,怎么会记载的如此详细?”
“也太荒谬了,表姑娘和卫夫人,都是您的妾,这一点并不符合,不过夫人救了皇贵妃的事,剩下小公子,倒是被记录上去,不过此事也不是秘密,夫人若非因救了皇贵妃,还不会引来杀身之祸呢。”
他想来想去都想不出缘由:“此书好似很了解主子,也很了解夫人,可有些事却写的完全对不上号,主子心中只有卫夫人一人,怎会爱上别的女子,还是那个,陆蕊珠。”
陆蕊珠确实生的不错,性子倒也开朗,可从她一出现,就是有目的接近世子,他们世子如此警惕的一个人,怎么会随随便便爱上这种女人。
要是如此好拿下,岂不是什么细作间谍,都能接近世子了。
“太荒谬了,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就是个话本子罢了,主子不必记挂在心上。”
“看第三十页和第九十页。”
双福疑惑不解,却依照谢怀则所说,看完后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呢,完全就是臆测,主子对夫人的心意,天地可鉴,奴活到这么大,就没见到您对别的女人这么上心,如今世子夫人的位子都空了出来,就等着夫人进门,怎么可能为了别的女人,杀了夫人?还是为了那个陆蕊珠?”
自家世子确实不会因为对手是女人,就手下留情,可对于伺候过自己的,还给自己生了孩子的女人,也能如此绝情,说杀就杀,一杯毒酒毒死,甚至连亲生孩儿,都不要了。
这话本子里,那里面的世子,居然能对小世子说出,‘你不配姓谢,贱妇所生,焉敢冒充我血脉,我之嫡长子,唯有月儿腹中之子。’
太荒唐了,他可是亲眼见过,世子对小世子有多么宠爱,架在脖子上,顶在头上陪他玩闹,在云城时,就已经传信给陛下,请求立为世子。
“奴觉得,是意淫之作,主子看看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这东西,是那妖道写的,据皇后身边的宫女所说,他有预知之能。”
“这件事,怎么可能呢,皇后是病急乱投医,糊涂了。”
谢怀则默然:“我以前,也觉得是无稽之谈,可是,我们改道走瓜州陆路,他预测对了,我们之中并无内奸,他如何推测出来?”
双福愣住。